再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怡安居,褪去了一身的杀气,远远望去,也不过是一帮年轻的少年,何其有幸,能够在最美的年龄悬崖勒马,以后的路,但愿他们都能走好。
血阎既已飞灰湮灭,那接下来顔溪最想知道的,到底是何人花重金买下了这些杀手,顔溪想从这几个男人身上打探点消息出来,却是整日不见他们的踪影,偌大的怡安居内,就只剩下了顔溪和离雪两人,顔溪觉得实在无聊,又见血阎的人被处理干净了,便带着离雪到附近的街上去转上一转。
出门大概一两里便有一处街道,虽不是很大,却也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断,顔溪远远的瞧见了一处的糖葫芦,馋虫作怪,便拖着离雪过去,夹在人群中,忽听到有人在议论着什么,侧耳听去,心下大吃一惊。
“哎,这么一个好官,说没就没了。”
“是啊,想来真是可怜,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毒的手。”
“肯定是那些贪官啊,颜大人之前惩治了一批,怀恨在心呗。”
“无凭无据的,你别乱说。”
“我听说,这颜大人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也不知道这位娘娘知不知道自己父亲遇害的事情。”
“是听说过,这要是知道了,不得伤心死啊,亲人一夜都死光了。”
“是啊,是啊......”
“......”
后面众人再说了什么,顔溪已听不进去,脑中萦绕着那句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
父亲,母亲,还有仆人,都死了?!怎么可能!?
旁边的离雪也是听得心惊肉跳,注意力马上集中在顔溪的身上,生怕娘娘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便紧紧的扶着她。
顔溪急急的抓住身边的一个妇人,道:“你方才说的这个颜家被人灭门,是何时的事?”
妇人惋惜道:“不就是前几日的事嘛,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官,说没就没了。”妇人边叹息边慢慢的走开了,顔溪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前几日,正是她在牢中的日子,众人都皆知的事情,想必君夜尘他们也是知晓的,可从未有人向他透露过半句,他们为何要刻意的隐瞒着她?
对这个父亲母亲,她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自那日见过之后,他们的善良和随和便入了她的心,虽无血缘,却是将她这副身子养大的恩人,眼下除了清念,颜家竟再无一人,怪不得母亲会有那样的交代,怪不得会将清念交给她照顾,原来,这一切他们早有预料。
清念,顔溪心下一痛,那个丫头若是知道了,如何能承受!
到底是何人所为?!
“娘娘......”离雪的小心翼翼的低呼着走神的人:“咱们回去罢。”
未有回应,离雪心下一急:“娘娘回去罢,出来这么久了,怕是皇上要担心的,咱们先回去,等皇上回来了,会为娘娘查清楚此事的。”
君夜尘,对!她还有话要问君夜尘!
不由分说,顔溪急急的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