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谢尚大人夸奖,初来乍到,拙略演技,让尚大人见笑了。”
“敢问小姐芳名?”
“小女子名牡丹。”想起刚刚跟紫衣男子的谈话,索性就用了牡丹这名字作为这几日的艺名罢,俗是俗了些,但挺衬这红袖院的气氛的。
“好。”尚信拍了拍肥硕的手掌:“灼灼如火,婀娜妖艳,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名如其人,名如其人啊,哈哈哈哈......”
兴许是想将平日的恶心之状隐藏起来,尚信笑得很是收敛,若不是早就对他有所了解,顔溪说不定还会就着他的这番言论而探讨下去,只可惜,美妙的诗句从此人口中说出来已完全变了味道了,瞧着这张只会贪图享乐的嘴脸,实在是附庸风雅得恶心啊。
主动的替尚信倒了杯茶水,刻意的将声音压得连自己听了都要酥软的声调:“不知尚大人让小女子来此处是为何事?”
尚信转头对着身边的中年奴仆使了个颜色,只见奴仆立马将一个大红雕花酸枝首饰盒置于了桌上,然后打开,其实在看到这盒子的时候,顔溪便猜到盒中是何东西,在尚信的眼里,但凡道这里来的女人,无不是见钱眼开嘛。
只是没想到,比他预想的还要珍贵,光那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就要价值连城了,更别说那些晶莹剔透的翡翠玛瑙首饰了,第一次见一个妓院的女子便能如此阔绰,想必跟往常相比,这些只是九牛一毛了。
这得收受多少贿赂,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积累出如此丰厚的家业啊。
看来,她这番举动又多了个为民除害的美名了。
“尚大人这是何意?”顔溪故意皱了皱眉头。
“牡丹姑娘既有这沉鱼落雁之色,又有闭月羞花之貌,实在是让本官倾心不已,不知......”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顔溪嗤之以鼻,表面上却掩饰得很好,冷了声音道:“小女子家道中落,父母忧郁成疾不幸离世,不得已小女子才落入这红尘之中,也是情非得已之事,但小女子一再的告诫自己,清白之身理应当留给倾心之人,否则宁死也是不从的。”
“尚大人的威望无人不知,小女子能得到您的垂青实在是三生有幸,也望着能跟尚大人结为知己,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实在是一桩美事,他日水到渠成,便也可......”做了羞涩之状后,又道:“小女子不喜钱财,只求得一颗倾心之人,大人又何必拿这些身外之物贬低小女子呢。”
尚信闻言,脸上的笑容本淡去了几分,却在瞧见顔溪一双剪水双瞳脉脉含情之状时,又恢复了原状,与其她女子想必,这牡丹确实不像个贪财之人,也就完全的相信了她所说的家道中落的话,便改变了一贯的方式,啪的一声将首饰盒在关上,冲着身边的奴仆就是一阵吼叫:“混账东西!谁让你拿这些东西出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奴仆连忙抱着盒子跑出去了!
顔溪心中冷笑了几声,低埋着头假装逝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这一切落在尚信的眼里是越发的心疼了,“牡丹姑娘莫要伤心,方才是本官的奴才不懂事,唐突了姑娘,今日咱们便把酒言欢如何?”说完,便给顔溪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