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能等,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明确说宋照是回到这里才去世的,他也许是死在外地而迁葬回这里的,我们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找到他!”陈浊星道:“你认为我们应该到哪去找他?如何才能找到他?”高远声道:“去京师!”陈浊星惊道:“京师?南京城?”高远声点了点头。
陈浊星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去?我们身无分文,你想一路讨饭去南京?”高远声道:“不,我有个办法,我们得先回那岩洞去拿点东西。”陈浊星不再言语,他穿好鞋子,随着高远声出了草屋的门,远远看见那老人正在冰面上的一个破孔边垂钓,陈浊星道:“我们不跟他打个招呼?”高远声道:“走罢,别让他看见我们,昨天夜里天黑他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装束,这会别惹事了,咱们快回岩洞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原路,在岩洞中高远声从背篓里拿出一件东西,“就凭这个,我们可以一路不愁吃喝到达京师。”他笑得象只狐狸,陈浊星定睛看去,是高远声的打火机,那玩意儿金光闪闪,正面刻着一尊佛像,高远声道:“永乐三年,没见过这玩意罢?我们直奔县城,将这个献给皇上,那不是大摇大摆,有吃有喝地进京了?”
“皇上?”陈浊星颤声道:“你是说我们去见朱棣?”这位夺了侄儿皇位的皇帝在历史上争议颇多,有人说他是篡位贼子,也有人说他创造了中国最辉煌的一个时代,陈浊星曾经见过朱棣的画像,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机会亲自见到他。高远声点了点头,他从背兜里掏出香烟,正好还有两支,他递了一支给陈浊星,“抽罢,出了这个洞,你就再也抽不到这种过滤嘴的香烟了。”他点燃香烟吸了两口,又叮嘱道:“下了山,可千万别直接叫甚么‘朱元璋’、‘朱棣’的名字,这可是他们的朝代,被人听见了,杀你没商量!”
两人下了山,顺着小道向县城走去,一路上没遇见半个行人,真有些“万径人踪灭”的感觉,皑皑雪地上,疏疏落落几户人家,高远声在一户人家院子里顺手牵羊拿了两件晾晒的衣服,又在屋檐下摘玉米棒子,却听得屋中有人问:“谁在院里?”是一个女子声音,又听那女子道:“狗娃他爹,你看看院子里是谁?我听得有些声响。”高远声大吃了一惊,“快走,快走!”他催促着陈浊星。
完全震惊了的考古专家万万没有想到高远声竟然会去偷东西,他身不由已跟着高远声拔腿奔逃,那农人大呼小叫,跟着追来,高远声扯着陈浊星直奔进一片树林,两人藏身一颗大树后,只听那农人一阵怒骂,向前奔过去了,两人潜回来路,高远声道:“林中雪少,他们寻不到足迹,咱们远远绕出林去,我想他也不会为几个玉米死追不放。”陈浊星的心几乎要跳出腔子,他瞪眼喘气道:“看不出你还是个老贼,你这样做是为甚么?”高远声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成不了大事,可是不吃东西也会死。”
两人绕出树林,找了个山洞,将玉米烤得金黄,陈浊星已经忘记了这是赃物,他啃着玉米,道:“咱们总不能这样一路偷东西去县城罢?”
“县城应该还在原来那地界,我们去过好几次,开车得跑近一小时,大概有四十公里左右,雪地上难走些,咱们估计用不了两天,就能赶到。”高远声说得满不在乎,“前面找个人家投宿,睡一晚,明儿中午咱们就进城了。”他叫陈浊星起身,将偷来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束紧腰带,这衣服长袍宽袖,走起路来晃晃荡荡,高远声依样打扮,陈浊星笑道:“现在看起来,倒有点明朝味了。”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