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了起来,高远声和朱获真不知道他在搞些甚么名堂,只见他划来划去,似乎在计算甚么,最后脸露喜色,抬起头来:“老人家,这个东西,您买给我们好么?”高远声吃了一惊,他想起下山时陈浊星的那句低语,他倒不知道考古专家也有这份商人德性。
老人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这玩意儿自他从江中捞出来,不知道是个甚么,也没有甚么用,一直扔在窗台边上,天长日久,被柴烟熏灼得一片焦黑,两年多来,连他都忘了有这么一个玩意儿,可现在居然有人要来买它,他又看了两眼陈浊星,确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东西对他本无用处,能换几个钱也好,他迟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甚么价钱,陈浊星解下背下的包袱,递在老人手里,“这个给你。”
高远声和朱获真又同时吃了一惊,月夜下的一番攀谈,他们深深同情这位贫苦老人,两人早生资助之心,各自在心中盘算明天道别时如何不让老人有接受施舍的感觉留下一点钱,可陈浊星这阵子的举动却大出他们的意料,这家伙出发前赖死赖活要分钱,可现在刚到秦朝就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了人,他们盯着陈浊星手里的那块似石头一样的玩意儿,这难道是甚么古董?可现在是秦代,无论甚么东西都是古董,难道考古专家竟然想不到这一点?
“这货肯定是人穿越过来了,脑筋还留在那边。”朱获真盯着陈浊星喜不自胜的样子,他嘴上不说,却在心里寻思。
两人自知这不是询问陈浊星的时候。当然比他们更吃惊的是那老人,他解开陈浊星给他的包袱,眼前闪起的珠光宝气让他一阵头晕目眩,他直愣愣地盯着陈浊星,万万没有想到江中偶得的一块石头竟能换来如此一堆财宝,他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也太多了。”陈浊星摆手道:“不多,不多。”他紧紧握住那东西,看了看三人怪异的眼神,转移了话题:“咱们该睡了罢?明儿还得赶路呢。”
一直到了第二天离开了那千恩万谢的老人,高远声和朱获真才算获知了真相,陈浊星四顾无人,小心地将那块玉玺递给二人:“这东西,它的价值完全不能用钱来衡量,这是中国一千多年历史上最伟大的见证!”他将玉玺的来历说了出来,“今年是庚寅年,也就是始皇十一年,始皇三年,秦始皇出游洞庭,湖面上突然风浪大作,眼看就要翻船,秦始皇将玉玺投入水中,湖面立时风平浪静,始皇虽然平安登陆,但失去了一件稀世之宝,心里自然不快,八年间不知道派了多少人下水打捞,可是这么大一个湖,要在湖中找一块玉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谁知它今日到了我的手里。”考古专家极为得意,朱获真不以为然,甚么“和氏璧”、“传国玉玺”之类的玩意对他来说,远不如一个看风水的罗盘来得有用,高远声翻来复去打量手中的这块石头,对于这块玉石他早已闻名,可现在刚到秦朝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无价宝,这也太巧合了,他迟疑道:“你确定就这是传国玉玺?”陈浊星道:“错不了,这条大江,二千多年前……呃……现在肯定是洞庭湖的泄水口,水流将玉玺冲进了江里,无意中被那老人得到了。”
考古专家哈哈大笑,他接过高远声手里的玉玺,低声道:“咱们把这个献给秦始皇,我敢保证比那漆盒有用,他必定会见咱们!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好好鉴赏一下,毕竟它已经消失在一千多年来的历史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