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男子——此时还是叫怪物比较合适,那怪物嘶吼一声,扇动着翅膀朝废墟周围几人扑去。
一名男子还在发愣,下一秒,怪物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直接将他一劈为二,抓起半个身子后再次冲天飞起。
“沫白哥,你有见过这种类型的怪物吗?”翠翠边跑边喊。
张沫白朝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叫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认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日!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啊!”
沈老伯放声大叫:“两娃娃叽里呱啦讲屁啊!快跑撒!”
张沫白忽然感觉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不由得回过头。只见那女子已停住了脚,站在原地。
“快跑啊!”张沫白大急。
女子抬起头,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张沫白心头猛地一震,深吸两口气后,掉头朝翠翠沈老伯两人追去。
“小张,怎么了?”
“沈伯伯,她……别再管她了……”
那女子一步一步地朝废墟返去,抬头看着天空中嘶叫着、吞食尸体的怪物。
她张开双手,闭上了眼睛。
她的丈夫厉嚎着俯冲,挥舞起锋如钢刀的尖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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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沫白三人一路奔跑,终于赶到了停放车辆的地方。此时天已是黑乎乎一片,视野的可见范围不超过十米。
“沫白哥,你说去哪儿?”
“我不知道,沈伯伯,你说呢?”
“我……我也不知道撒,丫头,你怎么说?”
三人轮流着问了一遍,却都是没有主意。张沫白稍稍定了定神,冷静下来,沉声道:“不如,我们将就着在车里过一夜?晚上行车太危险了。”
沈老伯和翠翠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纷纷点头同意。翠翠从包里拿出衣服布巾,打算遮掩住车窗。
三人一阵忙活,终于将外面的世界完全遮掩。停下手,三人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互相聆听着呼吸心跳声。
“沫白哥,”翠翠打破平静,低声说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爸的?”
张沫白苦笑一声,将自己遇到沈老伯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翠翠听着他的讲述,脑中不禁浮现出家中屋房砖瓦的一点一滴——只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沫白哥,你父母都没有跟你通过话吗?”
张沫白鼻头一酸,险险落下泪来,还好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他苦涩一咧嘴,低声道:“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回家了。我已经能预想到,家里会是空荡荡的,只有灰尘和照片,却没有人。我不肯承认,可我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们已经不在了……”
翠翠在黑暗中摸索,握住了他的手。
“沫白哥,你还有我们。”
张沫白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心里突然好受了些。
妈妈,你手上的纹路和我好像。
他想起了儿时说过的话,当时的母亲一脸宠溺,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
这么想着,张沫白紧紧握住了翠翠的手。
“嗯?”前面的沈老伯突然动了动。
“沫白哥……”翠翠大窘,挣扎着想将手抽出,却怎么都成功不了。她感觉黑暗中父亲的眼睛就像台X透视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小张,丫头……”
翠翠满脸通红,低呼道:“沫白哥,你……你不要……”
“嘘……噤声……”前面的沈老伯突然出声:“你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张沫白回过神,仔细侧耳倾听。
“呲……呲……”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了进来,似乎隔得很近,又似乎隔得很远。就像是用长长的指甲在金属板材上划拉一般。
突然,整辆车子猛地朝旁边一震。车里三人毫无防备,齐齐跌落座垫。
张沫白示意另两人噤声,慢悠悠爬起来,轻轻揭开了车窗挡布的一角。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几个未坏的路灯还闪跳着微弱的光芒。
张沫白将缝隙揭开地更大一些,仔细搜寻起视野范围内的每个角落。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对上了一双眼。
布满血丝黑点,没有瞳孔。
张沫白大吃一惊,拼命压制住想惊叫的冲动,定在那儿,一动不动。他不敢动弹,他不清楚这怪物会不会对外界事物的细微变化作出反应,他只能希望,怪物认为自己眼睛就是车的一部分。
那凶恶的眼睛颤抖了一下,慢慢移向其他地方。
张沫白松了口气,缓缓将帘布重新挂回。
“砰!砰!砰!”
毫无预兆的,车被疯狂撞击,直接掀翻在地。车外,那怪物似乎仍不停息,依旧拼命推撞着,将车顶了个三百六十度滚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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