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两掌上,互相搓了搓。嗯,很好,摩擦力很大……
可这双腿就是没法像石中剑那样潇洒无畏地跃下。张沫白盯着自己的右腿,暗骂:“真没用,白养你那么多年,刚刚瞎威风,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你们这三条腿,哪一条给爸爸长了脸?”
“快下来!”石中剑又喊了一声。
“妈的!”张沫白心一横,后撤几步,开始助跑。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呀啊啊啊啊……哦不等等……”可是想刹住已经来不及,张沫白只能硬着头皮用力一蹬腿,整个人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活像只脱水的八爪鱼。
一跳入井道,那股霉锈味便更重了。视野中的光亮瞬间变为无穷无尽的黑,张沫白用力睁大眼睛,却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呼呼的冷风往耳朵里钻,难忍的臭味朝鼻孔里透。
钢索在哪?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脸颊忽然被重重打了下,张沫白一个机灵,反手勾住。是钢索!终于抓到它啦!可本应粗糙的钢索竟然滑不溜秋,张沫白抓持不住,飞速向下滑去。他闻到了浓浓的机械油味,心念一转,不禁破口大骂:“该死的润滑油!”
滑行持续了大约五六米,终于停住了。
张沫白满身冷汗,双臂双腿死死绞紧那根钢索,一下又一下地喘着粗气。
顶头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命不久矣的老人在发出抗议。钢索一荡一荡,摆幅慢慢变小。张沫白凭空盘旋,底下就是无择而噬的黑洞。
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张沫白已能依稀分辨出周遭事物的轮廓。只见石中剑在里侧的另一条钢索上,较他微微偏下,虽也是挂着,却从容潇洒了许多。
“啊叭叭叭叭……好一个泰山。”石中剑笑道。
张沫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菜市场被大铁钩勾挂着的咸猪肉,可连命都快丢了,哪还能顾什么形象。他慢慢放松双手,整个人却刺溜一下又下滑了两三米,赶忙再度抓紧。
“妈的,这玩意儿,太滑了……”
石中剑倒很是轻松,每次滑下一两米,控制得当。
“你怎么做到的?”张沫白很是好奇。
“手脚配合,一边放松一边收紧,一紧一松,快慢得当,便很容易了。”
“老船长。”张沫白很想朝他比个大拇指,却没有空余的手。
两人在黑暗中又下滑了一段距离,张沫白忽问:“电梯在哪儿?如果在上头,万一掉下来,我们岂不是都会被压死?”
石中剑摇摇头,道:“这几根钢索承受的力大得很,不会这么轻易断掉。”
“说不准,都个把来月没有维护过了,谁知道它会不会断。”
石中剑闭上嘴,慢慢向下滑行,却听见身旁的张沫白在碎碎叨念着什么。梯井里一片死寂,只有沙沙的轻微摩擦声,因此石中剑毫不费力便听见了。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电梯不要在我们上面,在上面也不要断……”
石中剑冷笑:“迷信,无知。”
“你懂个屁!”骂完,张沫白扭过头,又开始絮絮叨叨:“千万不要断我这根钢索啊,如果……如果一定要断一根,那就断我旁边那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