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耶鲁点了点头。
“这是我估计的情况。”
“有解决的办法么?”
铁龙的声音很低沉。
“有倒是有。”
“阿尽是他的儿子,注定要在这个混乱不止的世界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如果是输在了这里,我们都没有脸去见他。”
铁龙拿起自己的酒坛,猛地灌了一口。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铁龙突然问道。
“很简单,就是让他变得更强,让他的身体逐渐可以承受这些力量,成为最坚硬的容器。”
耶鲁那有些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锋锐。
“你有什么计划?”
“老易。”
耶鲁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行!”
铁龙猛地一拍桌子,那张已经极具年代感的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这是唯一的办法!”
耶鲁也起身,全身的气势丝毫不输给铁龙,空气中泛起淡淡的灼热感,刺痛着铁龙的皮肤。
空气中一片沉默。
许久,铁龙才缓缓说道。
“好多年没见过你这样了。”
耶鲁微微一愣。
“这次听你的吧。”
铁龙说完这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庞大的身躯直接靠在了座椅只是之上,拿起酒坛独饮。
“这是那孩子的命啊。”
耶鲁轻喃道。
“所谓的命运就是一种谁也逃不走的规则,这就是他必须遵守的规则,如果他想在这片世界刻下像他的父亲祖辈一样的光辉吧。”
耶鲁缓缓抬头,那原本温和的烛光似乎变得有些颤抖。
“请问有人么?”
“我可以进来么?”
阿尽缓缓推开那道有些油腻的木门,将自己的脑袋伸入了门后的世界。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各种调料混合的古怪味道,房间里很杂乱,几扇木窗懒散散地开着,将几缕金黄的落晖投入了这个还算宽敞的屋子。
离门口最近的是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有些发焉的食材,说是一些其实也就两样,黄豆和猪肉,那些没有几块瘦肉的大块肥肉,白花花的泛着油腻的光芒。边上是一块破损的案板,周围都是刀切割的痕迹,像是被某种生物啃咬过。
一柄散落着斑斑锈迹的菜刀,在阳光下泛着一种默然的金光,随手被他的主人放在在案板之上,前部的刀刃插入案板之中,刀柄向上翘起,金鸡独立。
房屋的另一侧是一个较大的土灶,上面摆放着两口铁锅,其中一个的内部还放着锅刷,几粒沉浮在水中,不知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多久。
“有人么?”
阿尽再一次问了一遍。
“在呢。”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阿尽顺着声音看去,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中,显得格外昏暗,但依稀可以看见一把摇椅摆放在那里,极有节奏感的在前后摇晃着,淡淡的尘埃从那片昏暗进入余晖之中,像是飞舞的精灵。
“你。。。。。。你好。”
“我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学员代号1317。”
阿尽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在摇晃的摇椅突然停下了摇摆的节奏,一双有些破旧的布鞋从妖异之上的昏暗中踏入光明,飞舞的尘埃被他打破了飞舞的规律,肆意地上下。
“你说你是那条小狗崽的主人?”
声音很是浑厚,和这个满是颓废风格的厨房有些违背。
“是啊。”
阿尽愣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耶鲁教官让我来。。。。。。还债。”
说到最后两个字,阿尽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确定它是你的?”
昏暗之中扔出一团银黑色的小肉球,在半空中翻滚了两圈,然后被阿尽下意识地接住。
“肉饼。”
阿尽惊喜地叫道。
“下次不能乱跑去偷吃了。”
阿尽宠溺地摸了摸小狗崽的脑袋,但他发现小狗崽似乎有点焉,在他的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小狗崽的嘴边被封上了一块膏药。
“呀!”
阿尽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撕下了那块膏药,却不慎将几根毛发撕扯了下来,痛得小狗崽在他的怀里乱窜。
“啊呀,肉饼对不起。”
阿尽连忙道歉。
“肉饼?”
昏暗中的那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这名字到倒是取得名副其实。”
那个声音调侃道。
小狗崽显然对着这个声音很抗拒,直接躲到了阿尽的怀中,头都不抬。
“是你把肉饼这样的。”
阿尽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丝凌厉,可能他都没有发现,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开始有了气势,虽然只是一个雏形。
“哟。”
“要动手啊。”
昏暗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算不上高大的身影,彻底进入了光明之中。
他剪着干脆的寸头,两鬓泛着一种雪白,眼窝有些深陷,泛着很严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很是枯槁,像是将要入土的百岁老人,可是那种声音确实无比的正气浩然,与他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匹配。
“这小狗崽吃了我多少肉饼你知道么?”
他的嘴角泛起调侃的笑意。
阿尽愣在了原地,然后一把把小狗崽从怀中拎了出来。
“对不起。”
阿尽一把将小狗崽的脑袋也按下,小家伙刚才倔强着抬着头,不愿意低头。
“呜呜呜呜。”
它叫唤了几声,被阿尽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也不再发出声响了。
“哟,挺有趣的啊。”
他玩味地说道。
“我和它对于对您造成一切的困扰感到深深的抱歉。”
“行了行了,你把活干好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他摇了摇手,示意阿尽起身。
“那就是说你接受我们的道歉了?”
阿尽抬起头,一脸的真挚。
“我可没答应。”
他伸了一个懒腰。
“那我会努力回报你的。”
阿尽再次鞠躬。
“你烦不烦,矫情死了。”
他皱了皱眉。
“那我不说了。”
阿尽迅速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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