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用招数。
用超乎寻常的应答方式打印象牌,这一招已收到效果;用呼天抢地的悲鸣方式打悲情牌,这一招暂时没有用上。不过除去这两招,似乎也无法想出其他方法了。既不能出去,又无法可想,只能呆呆坐在牢狱里等待再次被提上阎罗殿,这纯粹属于被动挨打,根本无法把握命运!唉——真是悲摧啊!如果当初不那么得意忘形,少喝两杯,又如何会被捉到这个鬼地方来!
六爷既然肯帮忙,为什么不与自己充分交流沟通,告诉自己他的方法和路径,告诉自己阎罗殿的审判程序和阎王爷的审问方式,给予自己正确的应对之策?难道他自己就能稳操胜券,不需要当事者参与,当事者只需要象一只木偶一样坐而等待就行?到地府之后唯一的两次碰面,他不但不与自己交流,反而抛来一个深不可解的“谜语”,想得几乎吐血都没能想出半点门道,真搞不懂这个白胡子老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秦广王的审问内容与两个和尚的“谜语”并无关联。如果当时秦广王手中那支笔划过生死薄的话,倒是恰好印证了道明和尚的判定,“该走哪道走哪道”,“判去哪间去哪间”。道明和尚那段“谜语”,不象是打开阳关大道之门的钥匙,倒象是一段谶语。
现在还有时间,继续思考破解“谜语”有用吗?是不是第二次上阎罗殿,甚至第三第四次时会用上呢?是不是将“谜底”用以应对秦广王,秦广王就会“束手就擒”,大手一挥说“你回去吧”,自己如此简单地就踏上了还阳之路?哼哼,想得真他妈天真!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用得上又没有破解出来,那时岂不是眼睁睁瞪着机会溜走?到时六爷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无限惋惜地批评说,“叮嘱过你小子,你小子居然依旧不思考,顶着一个聪明脑瓜关键时刻犯糊涂!想回去么?等着下辈子投胎吧!”
反正现在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与其枯坐牢狱等待第二次被提审,不如抓紧时间思考出“谜底”来装在脑袋中,做到有备无患,多抓住一种方法总会多一个争取成功的机会。
马小跑正欲沉入到冥思苦想中,却听见开锁的声音。他疑惑难道这么快又来提自己上阎罗殿,连一点休整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时,推开门的却是无鼻阴将。
马小跑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兴奋地赶忙迎上去。正要开口问无鼻阴将能不能帮助他找谢六爷时,却听无鼻阴将说:
“兄弟,美姐姐来看望你。”
无鼻阴将侧身让开门的同时叮嘱说:
“两位长话短说,一则美姐姐急着赶路,二则上面随时会来差将提兄弟上殿,撞上这个场面不好解释。”
美赛丽迈进门来,握住马小跑的手说:
“孩子,阿姨即将离开,你多保重!”
“阿姨!”马小跑突然激动起来,“您这是去哪里,就不回来了吗?”
“阿姨还要经过三生石、考罪石等几个关口,最后到仁鬼镇居住,直到享完鬼寿,再投胎回人世去。”
马小跑明白,美阿姨是来与他永别的,从此以后,他不会再见到美阿姨了,永生永世不会再相见!即使哪一世有缘相遇,但那时谁又能认识谁呢!
马小跑的脸上,无声地流下两行热泪。他望着依然一脸慈祥而从容的美阿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不必悲伤。”美赛丽伸手替马小跑擦去脸上泪水,温情地说,“相遇是短暂的,最长不过一生一世而已,分离才是长久的,那是永生永世。我们有缘相遇的时刻,虽然无比短暂,但是我们互珍互爱,深深相惜,这就足够了。”
听着美赛丽的话语,马小跑却心潮越加起伏,眼中那悲伤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在这永别的时刻,面对虽然萍水相逢,却无私地关怀和帮助过自己的阿姨,面对虽然非亲非故,却象母亲一样给予过自己爱和温暖的阿姨,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根本无法表达心中的爱与不舍。
马小跑扑进美赛丽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不忍松开。
“时辰不待,请美姐姐上路吧。”一名护送美赛丽的差役将头探进门来提醒。
美赛丽轻柔而果决地将马小跑从怀中推出,微笑着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转身从容迈出了门。
马小跑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美赛丽的魂影,直到她拐上楼梯消失不见,尔后才想起,永别之际,居然连“一路珍重”这样简单至陋的道别之语都没有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