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区域里常常见到的图片出现在我的眼前:遍地死状凄惨的骸骨,扭曲畸形的动物,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的树木花草,取而代之的便是以肉眼可见速度疯狂增长的杂草。房屋在杂草的疯长和贫瘠的土壤中承受巨大的打击……心灵控制中心的污染速度之快,简直超过基辅乃至孟买(这两个都是尤里统治时间超过12年的地方)一万倍。
“所以只要摧毁了这里,被控制的盟军部队就会恢复神智帮助我们!”我归纳说,“可是这里防御严密,摧毁它恐怕远水不解近渴吧?”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画面又变了。这次是苏联大使馆东面不远处,尤里的部队回收站附近,以及泰晤士河北岸美国大使馆北面几栋残破的大楼中间,有两个画着尤里标志的点。“盟军在市中心有不少被尤里新的心灵信标控制的部队,大约有上万人。只要摧毁了这些心灵信标,就可以很大意义上搅乱盟军傀儡的心智,给尤里部队的心脏部位插进一把尖刀,给你争取一些时间!马克耶布卡同志,行动要快,大使馆有免疫心灵控制的装置,可是部队没有。一旦那个心灵控制中心完全启动,那么世界就会落入尤里的手中!一定要……”
随后画面就开始模糊不清了,谈话到此为止。此刻不知道各位领导人怎么样了,但我知道,此刻苏联驻英大使馆里所承载的,是联军各成员国的最高领导层全体,绝不能有闪失!
就在我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大屏幕突然再次亮了起来。黑色屏幕上,一个巨大的尤里标志出现了!什么情况?就算尤里是天兵天将,也不可能黑进克里姆林宫的电脑吧?
“马克,我亲爱的马克,看到你依旧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无比高兴。你的智力和体力真是与日俱增。”还是尤里,还是那个黑漆漆的宫殿一样的房间作为背景,脸上永远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给人以不由得想要去膜拜的冲动。不知为何,我觉得我很熟悉他。
每个人都很熟悉他。但我的熟悉不太一样。我觉得我可以猜到尤里的心思,看透尤里的想法,对他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我觉得我和尤里一样,可以看见人心里的东西。
这是我的主人,我愿意为之奉献……闭嘴!我对自己说。“我很好,尤其是打败你两次之后。你这次想怎样?阻止我?”我冷冷地回答。
“不,我想和你谈谈合作。”他笑着说,“把洛马诺夫和盟军分子留给我,别的人你带走。要不了多久你将是人类统一的世界帝国最大的功臣。反正你和他也有仇,不是吗?”
“可我和苏维埃没有仇。我恨洛马诺夫总理,但我知道一个道理:他是唯一可以制止你野心的人。绝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快乐,让你把灾祸带到这片土地上来,叛徒!”
“这个国家对你而言有什么好?”
“你还记得我的全名叫什么吗?”
“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端木。”
“很遗憾,你把我的姓氏搞错了。”
“记得你说过,你不叫……”
“不错,可是我也说过,我绝不会为了报一己私仇,和一个恐怖分子合作。”说完我扭头就走。背后尤里轻轻说:“你真不考虑合作?”
“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大师。”
“也许你该看看一份礼物再决定。”
“没这个必要。任何东西都不能……”
但我随后就闭嘴了。尤里的手上出现了一副银耳环,耳环的吊坠是一头展开鹰翅即将飞翔的狗熊。“你也在伦敦?”我下意识地握住了脖颈里的红五星吊坠。这不可能,也许……
“不要来找我,马克!这是个陷阱……”随后是“哐”的一击重响。尤里满意地关上了旁边一个尤里新兵拿着的录音机,充满笑容的脸颊上放射着胜利的光彩。“就当做是配合我做一个人性实验吧。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证实了,虽然嘴上说恨你,但是内心里在乎的人还是你;那么你呢?她有没有看错你,你会不会出现呢?我在苏联大使馆东面7公里外的仓库,你先支开你的部队,然后一个人来,如果12月27日之前你还没到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屏幕再一次变黑了,而我却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棉花垫都被捏破了。尤里还有洛马诺夫,你们真是给我出了一道双难选择题啊。
走出影院门,我听见尤尔里奇正神色紧张地打着电话,看见我时一脸尴尬示意我赶快回去。虽然尤尔里奇万分小心不让我有可能偷听,但我还是听见了洛马诺夫的一句话。
“我从没叫达夏陪我来伦敦!一定是你们安保工作不到位,克里姆林宫这么多人都是饭桶!快去找,找不到就去西伯利亚劳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