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红光,在高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火花。无数人抬起头,看着天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乱七八糟的想法如跑马一样纷纷涌入我的大脑:导弹?核弹?轰炸?不对,他会不会干出要指挥部“向我开炮”的事?为什么这家伙没有使用空袭指引的发烟筒,要用信号弹?
“不要慌!保持镇定!”喇叭里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他继续说:“这个毫无意义,他们没有后方的空袭或炮火支援,陛下说过,马克耶布卡不会真的拿自己的命去打赌。”
我无视了达夏的眼神,轻轻耸耸肩说:“的确,我并没有后方的火力支援。但是就算我有也没用,飞机导弹火炮都到不了这里,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寄希望于这些人,”我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寄希望于的,就是这里。”
我指向天空,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上方,一无所获。“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在海上的那些潜艇没有拦住我们的话,我们接下来会怎么到这里,然后又怎么从上往下潜入进来?”
没有一个尤里新兵能回答。喇叭里终于没了声音,显然,这个问题问住了钱斯。他显然没注意到,我现在可能不比他轻松多少。我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衣领渗到后背,绕着已经僵硬的身体顺着握紧的拳头滴在地上。这是生死攸关的一刻,我本以为自己用不到这个计划的。
爆炸声从刚才南面我们所在的山顶上方率先响起,爆炸中弥散的滚滚浓烟慢慢向下飘来,队伍中立即出现了恐慌的情绪,最主要的还是对那些盖特机炮的抱怨:所有的盖特机炮,已经在电磁爆破中变成了突兀耸立在那里的废物,只能看,不能用了!达夏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就变成了大惑不解。我没有在意那丝惊慌,给了她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随后立刻收回,向夜空中投出一丝微笑。滚滚浓烟夹杂着如喊声般的咕噜声飞快如一战散兵线一样不断靠近着这里,一群恢复了理智的尤里新兵开始瞄准浓烟滚滚处,向上胡乱发射心灵辐射波。尤里新兵人多势众,这么乱打一气倒也可以把山崩的危害降低一些,但是浓烟还是弥漫在整个广场上,很多人都睁不开眼。混乱中人群在我身边挤过,挤过的每一个人我几乎都没放过他们。我知道这毫无意义,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混乱的场面持久一点。
当我的枪打向其中一人时,他中了一弹,晃了晃身子却没有倒下去,反而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把我的枪偏了一下。那个身影走近了,我才看出来,那是陈天杰拉着达夏过来了,陈天杰的胸口中了一弹,但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
“非常抱歉,”我一边咳嗽着一边说,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抱歉”,“听一个老战友说,重造人中弹虽然就像被打了一拳一样,但应该还是很疼的。”
“还可以,习惯了。”陈天杰飞快地从包里找出防毒面具给达夏戴上。达夏的手铐还没来得及解开,所以陈天杰用了十分简单粗暴的办法:徒手扯断,导致咳得快要咳出肺病的达夏又多叫了一声。戴着夜视镜的我还能保证眼镜睁得开,但要是再不用防毒面具的话,估计我也得咳出肺结核了。周围到处是灰尘,雾霾之大足以让7月的迪拜或2月的BJ望尘莫及,而这位重造人竟然还能屹立不倒,毫无损失,莫非他是骆驼变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可到处都是乱兵和灰尘,我已经放弃了辨识东南西北的想法了。
“别告诉我您的计划止步于此,接下来得听天由命了。”看着灰尘渐渐平息,山崩落下的碎石也有惊无险地如下雨一般撒得机场上到处都是的时候,陈天杰一边抱怨一边跟在我后面回到了控制中心大楼内。刚才那次山崩不可能给世界帝国带来巨大的伤害,过不了多久,估计更多的援军也会到这里来了。
“不要急,这才是个开场白,离结局还早着呢。”看着外面整顿完队形,一步步靠近控制中心的世界帝国安全部队,我轻轻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达夏还在咳嗽不止,陈天杰看起来一脸无畏。
这真不是吹牛。没过多久,新一轮山崩又开始了。不是刚才我们所在的那座山,这次……是控制中心周围所有的山,在爆炸的指挥下集体崩塌。随着崩塌而发生的,是刚才第一轮山崩过的地方,一阵阵惨烈的爆炸纷纷传开。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寄希望于一堆石头,就能做到消灭这么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