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很耳熟能详的一句口号,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喊得出来的。之所以我刚才能喊出来,是因为我确信我不会死。对“法老”来说,把他精锐的侦察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一定不可小觑,所以他宁可牺牲一个营,也要把“”敌军”消灭掉。
如果重火力单位无法开火,飞机又到达不了目标地点,还有什么能用的呢?我想到了被变轨到附近天域的绕月卫星。月球上的一切瞬息万变,这支盟军部队肯定能获得上层的一切授权,包括让附近的卫星利用残余燃料,像导弹一般撞击目标地点。虽然一颗卫星去攻击一个侦察营有些可惜,考虑到反正用的不是联军卫星,而且敌方大部队不得不在攻击后绕道而行,我也就释然了。
3月2日下午2点。在几次明显的变轨后,抛射卫星终于正式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在万里之遥的长途跋涉和进入大气层的多次撕裂后,人造卫星虽然一度燃起了亮得刺眼的烈火,在进入月球后就慢慢熄灭了。而此刻,脚下的侦察营还在混乱当中。几块不大不小的碎片脱离了轨道,落在我附近时硬生生把一块轿车大小的石头砸得粉碎。
2点03分,卫星仿佛已经悬在了头顶,我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颗“彗星”。我曾在核武器基地里见过准备发射的核弹,林立在阵地上的导弹群可与纽约市中心的摩天大楼媲美,发射时的气浪据说还掀翻过天启坦克。但当时见到的毕竟是一整个巨大的火箭,我还曾以为卫星本身并不大,主体是后面作为推进器的火箭(一如核弹头与运载核弹头的导弹之间的关系一样)。现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卫星本身的大小,即使在经过稀薄的月球大气层燃烧,又在半空中解体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主体部分还是有很强的压迫感的。即使我站在这些离大块碎片掉落的危险区域外很远的地方,也能感觉到卫星下坠时两侧已经变形的太阳能隔板刮过的强风,然后一切头也不回地抛向目的地。
直到这时,下方营地里才发现这“飞来横祸”,但是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三战爆发以来,旧的卫星不是退役了就是被联军和盟军所击落,新的卫星为了更长时间地维持运转,几乎无一不是核动力的(包括中国当年的“轨道抛射专用”卫星也是核动力的)。一旦落地……绝对是一颗小当量的核弹啊!
月球上的空气太稀薄,我听不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惨叫声;而且因为光芒太过耀眼,我也不敢直视爆炸后产生的强烈光芒;甚至因为电磁干扰,无线电里的惨叫与诅咒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已经结束了。一辆灰熊坦克一骑绝尘而去,躲开了爆炸的冲击波,但没跑多远又不得不停下(估计是仪器已经崩溃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稍远的地方还看到了几支巡逻队,看见爆炸的一刹那全都头也不回地向“法老”方向逃窜。我没去管那几支小部队,继续双眼盯着大部队所在地。直到确认现场没有别的漏网之鱼了,这才慢慢跳下山崖。“达夏,多少人到了?”我问,达夏给我的数字不太乐观。“大概只有140个,”我听了之后顿时面色一沉。看来我们的部队分散得太严重了。由于循环系统比较先进,一个尤里宇航员携带的氧气足够他活一年,但人不可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既然要动,就会有多余的消耗。但愿大家不会死于憋气或迷路。“算了。达夏,收拾一下,去我们摧毁过的尤里基地集合。事实证明,火箭这里是待不了了。”
“可是尤里基地已经摧毁了……”“被摧毁的只是一些关键部分。修补一下,集中所有剩余物资,应该足够几千人休整了。反正我们只需要休息一下,又不是修复整个基地。修改一下指令,我们等他们到明早凌晨2点。”下达完这条指令,我关掉麦克风,回到了战斗要塞。十五分钟后,七八具没宇航服的尸体被扔在了地上,一辆战斗要塞缓缓地离开了现场。不知道下次月球考古是什么时候,也许还要再过几百年,当那些早已忘记我们的后辈来到月球上定居,挖开被岁月一层层铺上的尘土,还会看到满地狼藉的残骸,诉说着一场超出“那个时代”科学水平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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