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嗯?那边是什么?”
伊扎津卡指的是北面无数道如烟花般的爆炸。接二连三的无声爆炸和转瞬即逝的火光在北面大约两公里的地方此起彼伏。望远镜里可以看见一辆载具的炮塔被一颗火箭击穿后化为一团烈火,还有一个尤里宇航员本来已经躲开了,但是落下的炸弹和火箭爆炸威力太大了,飞溅的弹片飞向了那个宇航员,把他直接腰斩。还有几台盖特机炮,此刻正徒劳地对空倾泻子弹。之所以说他是徒劳,因为刚刚击毁了两颗火箭,落下的炸弹就把它炸得基座与机炮“身首异处”。这场精彩而短促的焰火表演仅三分钟就结束了。但在这紧张激烈的三分钟,我感觉得到,不只是我,每个人都是抱着激动愉快的心情看完了这场漂亮的歼灭战。我敢说,这场“焰火”,比墨西哥城解放日的灯火晚会还精彩!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基洛夫飞艇的出现,在联军有兴奋剂的效果了。
“这是胜利的象征啊……”我自言自语道。耳边,诺布朗加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指挥官同志,我严正地警告你:再把一堆烂摊子丢给我的话,等回到地球,我要以‘擅离作战岗位罪’把你告上军事法庭,让你一天之内因为两件事同时上《真理报》!”诺布朗加的笑话并不好笑,但我此刻能脑补出他那严肃的神情和刻板的语调,加上无线电对面如浪潮般的笑声……我自己都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有人不识时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两次?”
“解释起来很简单,”格兰藏姆的声音里明显没有隐藏住笑意。这个又高又瘦的黑皮肤藏族人如果能保持严肃的话,他的气质应该和我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样子吧?可是他偏偏经常笑,无形之中就破坏了这种“气质”。他止住笑声继续说,“一般来讲,头版头条新闻应该是‘伟大的苏联英雄,马克耶布卡少将从月球胜利归来,洛马诺夫同志亲自为其授予第四次苏联英雄称号’,而次版应该是‘莫斯科军事法庭今日开庭,审理马克耶布卡同志在月球战役期间玩忽职守一案’。”还没引起新一波笑声,后面布加涅夫及时补上一句:“我还能预测次日的新闻,应该是‘根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革命同胞作证,为案件审理提供了详实有力的证据,莫斯科军事法庭宣布马克耶布卡少将无罪。”果不其然,无线电里的笑声更响亮了,连带着杂音糊成了一团乱麻。但是无论杂音再多,我还是能听出某种针对性。
“纳吉,除了诺布朗加以外的通讯连接都关掉。公共频道不是变相的电话粥爱好者交流会,还有正事呢。”
“唉,真无趣……”纷纷发出的抱怨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我咳了两下,尽可能平复了刚才尴尬的情绪,才开口下令道:“诺布朗加,你那里的伤亡情况如何?还有,你有多少基洛夫,多少尤里圆盘?炸弹还剩多少?”
“还在统计。可是指挥官同志,地面上太危险了,就算真要把这支尤里部队消灭的话,我这就派直升机接您。换个纵队司令,或者让纳吉指挥……”
“如果这是随便换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我觉得我来月球都是多余的,”我恼火地回复,“把陈天杰同志叫来。我们的任务需要特殊人士的效劳。还有,用仪器扫描一下,我就不信卫星轨道抛射没有一点落到北面停机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