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双方都没有关系。”杜根的画面被挤了一下,“挤进来”的是黑红相间的背景,和……该死,是尤里!
我险些惊叫出来,虽三叫不出声。
“尤里?”杜根和洛马诺夫异口同声地问,“你……还没死?”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据说莫斯文克是亲手击毙尤里的人,而且尸体的dna都经过检验了,确定是尤里本人无疑……但为什么尤里现在还没死,而且还能活着出现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悄无声息地黑进了全世界最先进的两套网络系统……
我的问题也是在座所有人的问题,但是没人提出,尤里也不像是有兴趣回答一样。即使隔着屏幕,我还是能感觉到,很多人,包括切尔登科教官,此刻在双腿发抖,局促不安……虽然他可能已经是一只东躲西藏多年的耗子头目,但身上散发的黑暗,在出现时仍能压制住身边一切与“美好”有关的气场!
这是……唔,很不想承认……这是只有神话中的神明才有的气息。只是尤里这样的神……很难想象呢……
“来,二位。我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请你们见证一个伟大的时刻。”在尤里的脑袋下面,出现了一张心灵控制总机的解析图。“我把它叫做心灵控制总机,”尤里得意地宣布,“和以前在北美还有苏联用的那些,干扰部队大脑使其混乱的心灵信标不同,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进化的钥匙。”
“人类进化?”杜根疑惑地看了一眼洛马诺夫,我从后者身上读到了一些信息。大概是尤里自吹自擂过,能实现格拉年卡同志“像生产导弹一样轻松地生产士兵”的口号之类的吧。
“看……鄂木斯克的故事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吧。有了这项伟大的科学技术,配以我早就利用在全世界——这还得谢谢你们两个,联军国家的超级局域网和盟军国家的互联网都是我连接世界各地的心灵控制器的纽带——建立的网络……我想你们知道结局的。”
“又是那套心灵控制的小把戏吗?”杜根不屑地讽刺。洛马诺夫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白痴……斯大林同志留下的,哪个是小把戏……”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但是尤里的心里肯定在听到“斯大林”这个名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这可不是小把戏,杜根先生,”他轻轻说,“当所有的心灵控制总机投入运转的时候,心灵控制器也将正式全部投入运转。到时候,海量的精神能量波将弥漫在全世界每一寸的空气中。不要再想什么所谓的‘自由意志’或‘人民公意’了。没有万能的主了,我就是万能的主;也没有自己了,我就是你们自己,你们自己和我是一体的。”
气氛突然为之一变。洛马诺夫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张开双臂走到了前面,离屏幕只有一拳之隔。“哦,我亲爱的朋友,我最好的革命同志,尤里……元帅,”他笑逐颜开地说,“要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革命已经胜利了!继续作战对于世界的新时代不利,我们应该和平共处才对!联军集团可以给你一张特赦令,恢复你的党籍……”
“嘿,尤里先生,我的朋友,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不愧是曾打倒两个百年老党的政界高手,杜根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立刻摆出笑脸打断了洛马诺夫的讲话,在黑暗的“自由者抵抗军”防空洞里显得格外诡异。他继续滔滔不绝:“特赦令对洛马诺夫只是一张废纸。他想撕就可以撕……”
“这不是一纸空文,我当然附带了优惠的和谈条件,”假笑的洛马诺夫看起来很恶心,他继续保持着恶心的假笑对尤里说,“你看……作为一个伟大的**者,世界上需要净化的地方多着呢。你看,美国就是一个,也许我可以给你转一个国籍,让你参选美利坚社会主义联盟国的总统怎么样?”
阿拉斯加战役之后,前盟军核心国家里的所谓“选举”,其实不过是几个联军主要国家商量后安排的总督罢了。杜根立刻反驳道:“尤里先生,为什么我们不能联手对抗恶心的洛马诺夫呢?在美国当他的总督,怎么比得上我们联手推翻他的暴政,然后你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苏联领袖不是更好吗?”
真讽刺。此时此刻,相距最远的两个权力中心,两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领袖竟然在……竟然在争先恐后地讨好全世界最大,也是唯一被全世界公认的恐怖分子……更讽刺的是,三者似乎全都处在深入地下几百米的地方……
“我想……你们没弄清,”尤里摇了摇头,慵懒沙哑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房间里,“你们想啊……一头狮子既然可以吃到一个活人,还会在乎饲养员手上的几块熟肉吗?既然我能统治全世界,为什么要满足于你们施舍的,可笑的一个国家——哦,最多是半个世界?当然,有些愚蠢的飞蛾已经做出了扑火这种徒劳的举动了。没关系,很快,很快——大概十年之内吧。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个世界终将落入我的手中!”
尤里和杜根的脸都从屏幕上消失了,只剩下索菲亚的一脸震惊。“怎么样?”洛马诺夫气愤地问,“查到该死的尤里和他的叛乱分子的行动吗?”
“是的……”索菲亚震惊地回答道,“刚才我们在美国西海岸的雷达检测到十二架黑鹰战机出动。参谋部还以为他们想袭击在温哥华的核电站(难道整个北美西海岸只剩下这处地方是联军值得盟军大规模攻击的高价值目标吗?),结果竟然是奔着恶魔岛去的。”
“那里有即将开机的心灵控制器?”
“准确的说,不是岛上有心灵控制器,而是心灵控制器组成了岛。”
“杜根解决掉这个麻烦了吗?”
一个战斗视频开始回放。黑鹰战机飞过金门大桥的时候,几台盖特机炮(这东西我在养父的“试验型军备档案”里见过,算是有点印象的)开始向天空倾泻子弹。真是蠢猪一群,竟想超低空突破盖特机炮组成的防空网……
当然,他们也不是徒劳无功的。在被全歼之前……一架黑鹰战机发射了导弹,击中了旧金山的心灵控制总机!
“他们……真不怕死呢……”切尔登科/我慢慢念叨着,“早就说过……盟军,也有悍不畏死的战士……”
“总理……我们检测到,在法国、沙特、西班牙、利比亚、罗马尼亚、阿富汗、蒙古……天呐,全世界有二十七个地方开启了心灵控制器,三十六台心灵控制器在启动中,八十五台心灵控制器已经确认了位置……哦,除了鄂木斯克和旧金山的两个,还没有定位出其他心灵控制总机的大致范围。”
……
“又要陷入灾难了……”望着夜半雪景,切尔登科教官凝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战争刚刚结束,又要开始下一次了……命运之神抛弃我了吗?”
十分钟……在号称“苏联特种部队重生之父”切尔登科的办公室书架上面躲了整整十分钟。十分钟后,切尔登科叹了口气,关上门就出去了。走廊里脚步声渐行渐远,生命讯号和情绪都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我轻轻跳回了地上,推开窗户出去。今天“玩”得太过火了,但愿不会被发现。偷听国家最高机密的可是真能拿到地狱的单程票的。
所以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直到很久,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十分钟里,切尔登科一直在念叨着“还需要多久,马克耶布卡才能觉醒”呢?
群兔杀鹰说
明天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