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全军覆没。第三次路易斯安那战役中,“红霜月中队”一百人挡住五万尤里部队和一万联军傀儡部队整整十天十夜,“法国街区阻击战”震惊全世界。
“如果我们共产主义战士都有这样的勇气,尤里和杜根的脑袋早就挂在红场上了,”此刻诺布朗加还在回忆着这场法国街区阻击战,深情并茂地感慨着,“就算放在风暴小组里,也算是顶尖的战士。”
“格兰藏姆,把列宁的画像扶正了,小心点维拉迪摩大元帅的画像,然后过来――诺布朗加同志,别说你只看到了这个,”我拿起报纸翻到了第三版,详细描述“法国街区阻击战”的部分递给他们看,“新奥尔良是主战场,‘红霜月中队’附近有好几支友军。就算他们来不及,这里还有一个师的北美国际纵队,离他们只有两公里。是什么样的指挥官,和什么样的友军,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马克同志!”诺布朗加神情严肃地警告,“这种直接讽刺高层的言论,要是被肃反人员听见了,他们不会像我一样一笑置之……”
“好啦我的政委同志,谢谢提醒,我很清楚我这一点,”我轻笑着伸出一只手,叫他打住,“但诺布朗加政委同志特地说这件事,应该不是替纳吉越俎代庖送信的。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总政治部又下发了什么重要指示,要我们学习新一期的光荣战斗英雄?”
格兰藏姆当时刚搬了椅子,还没坐过来就笑得摔在了地上。加里曼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了。这句其实纯属废话,诺布朗加如果是这种喋喋不休的政委,我早就像对付前两个政治委员那样一脚踹开他了(对于其他部队而言,风暴小组的政委基本上就是军事主官的附庸。)
唯独诺布朗加没有笑。见此情景,本就只有一丝笑意的我立刻收起了笑容。看起来,是有大事了。
“怎么回事?”我严肃地问。
“如果我说,”诺布朗加缓缓地回答道,“今天……我看见了活生生的伊恩同志……您信吗?”
伊恩……他说的是……
“不可能!”格兰藏姆急着跳起来嚷嚷,“政委同志,你是不是看错了?可能是长得差不多……”
诺布朗加和加里曼在向格兰藏姆解释为什么他们看见的伊恩是真正的伊恩同志,可我已经没兴趣听了。走到阳台上,我拿起了望远镜,眺望古巴人民第二医院。
没有人知道,这三十分钟里我干了什么。他们所知道的,只是我在阳台上,缓缓吐了一句:“诺布朗加同志没看错,就是可惜了。”
没过多久,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准话的诺布朗加和加里曼双双离开了,格兰藏姆也送了出去。
十分钟后,看着日薄西山的天空,我吐出半小时来的第一句话:“又浪费了一个美好的上午。”
格兰藏姆回来了。“马克耶布卡同志,对于这个消息,我真的很遗憾,”他轻轻说,“以伊恩同志的实力……他本来应该……”
“他应该属于我们计划的一份子,对吧?”我一屁股坐在铜栏杆上,转头问格兰藏姆,背后是华灯初上,干干净净的独立大街。
“别想了,”我挥挥手,轻轻回答道,“谁都有可能加入我们,唯独这个伊恩没有可能。”
“只要他是‘荣耀1956’的后代,洛马诺夫就是他的敌人。”
“但共产主义军人的军规军纪,在他的眼里大于一切。”
“好吧……”格兰藏姆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遇到您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叛逃的……”
“谢谢你的信任。对了,你知道那地方是哪里吗?”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古巴第二人民医院。
“古巴第二人民医院,”格兰藏姆回答,“也是诺布朗加同志认为自己看到伊恩同志的地方。”
“对,”我轻轻说,“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诺布朗加第一个找来诉说这事的人是我。如果换一个的话……零号医院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