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些人回来,原来是收集相材去了!
老道又去云游天下,谁会被他不幸选中?
突然他的心一痛。
——我自己呢?
——我是不是老道的相材?
——可是他为什么不解析自己命理?
——现在,他让自己到千相洞观摩画像又是什么意思?
问题接踵而来,让方卓想的脑袋巨痛无比,但他必须思考。如果说用人血画像只是让他恶心的话,那么是不是相材的问题决定着他的生死。
也许一切都不是猜想的样子,但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去改变自己可能被解析的命运,去改变被大蛇阻住归途的命运。
方卓突然想到:大蛇已经出去,它的洞穴有什么呢?有没有出路?
这个念头如同蔓草一样开始在他的心中滋生,不可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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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风从蛇窟中透出,带着淡淡的腥臭。
方卓站在“人”字的分叉口,双拳紧握,静静的注视着幽深的洞穴。
坚强不是与生俱来的,勇气不是凭空产生的。
坚强,是因为你不得不坚强;而勇气,如果没有勇气面对恐惧,你就要有勇气面对死亡。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青色手帕,擦了擦手心微微的汗意。
手中无汗,心中便无惧。
洞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幽暗,借着墙壁萤石发出的幽幽绿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这条路是弯曲向下的,和千相洞弯曲向上正好相反。
一路上很平静,无惊无险,反让方卓有点不适应。
曲曲折折的路走了很久,又遇到一个岔道口。
一边是高大的石窟,粗糙的墙壁上沾满细密的蛇鳞,地上有一条条的的白色蛇蜕,石窟一角还有巨蟒的排泄物。
——这个石窟应该是巨蟒的栖息之地。
另一边还是幽深的洞穴。只不过洞**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石头挡在去路中央,形状看上去颇为熟悉。
方卓一拍脑袋,竟然是放大版的玉钥,只不过一黑一白,颜色相反而已。
他从怀中掏出巴掌大小的墨色玉钥,对照一看,上面齿牙分毫不差。
立在中央的白色石钥上,显出一行淡淡的血色字迹:你终于来了!
方卓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是老道的字,龙飞凤舞,独一无二。
他似乎觉察到一双无形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算计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向前面走去。
突然,耸立的石钥上突然发出一道雪白的光芒,径直向他袭来。
他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墨色玉钥阻挡,那道白光如蛟龙入海一般,钻入他手中的墨色玉钥中消失了。
这个石钥应该是是阻挡巨蟒和其他人前进的!
方卓猜测着,却没有停下脚步。他小心地跨过那个比他还高的白色石钥,转过一个弯,竟然听到了一丝吼声。
他好奇起来了。
这里竟然还有生命?竟然还有未被巨蟒吞噬或者吓跑的生命?
慢慢走着,吼声越来越大。到后来,方卓竟然听到一群如同疯子一般的人在狂叫。
比野狼还要血腥,比野狗还要疯狂!
又转了一个弯,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
石洞,又见石洞。
这个石洞比千相洞还要大上许多,光线也比千相洞还要明亮上许多,但弥漫的气息却是腥臭难闻,比巨蟒的石窟还要难闻百倍,令人欲呕。
方卓一阵窒息,似乎要晕过去。
方卓揉了揉鼻子,过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了。
这个石洞如同牢房一般,四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栅栏囚室。有的囚室中有的三五人,有的七八人。
这些人时而咿咿呀呀,时而发出几声疯狂的吼叫。
方卓仔细一看,越看越心惊。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刺聋了耳朵,被割了舌头。
突然,一个囚室的几个疯子狂吼着厮打了起来。
方卓转头望去,发现这些人厮打全无章法,各自为战,不分敌我,打的却血腥之极。一个莽汉突然跳到一个瘦子的身上,一口咬住后者脸上的肉。而瘦子头一歪,张嘴咬住莽汉的脖子。鲜血哗哗的流出,瘦子则是大口大口得吞咽着,好似沙漠中干渴的行人吞咽甘甜的水。
很快,莽汉就渐渐失去了力量,有其他疯子上前,围上去,张口便咬,你一口,我一口,活生生将莽汉吞噬。最后,那个满嘴是血的瘦子用指甲划开莽汉的肚子,将里面的五脏六腑全挖了出来,放到嘴里一阵大嚼。
其他囚室的疯子们见状,一阵狂吼,纷纷厮打起来。最后,每间囚室均有一人被吞噬。
一副人间炼狱的惨状。
吃完人的疯子纷纷抓住木栅栏,用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方卓,血红的大嘴狂吼着,似乎要冲破木栅栏,将他吞噬。
方卓皱了皱眉头,心里恶心,干呕了两下却没有呕出来。此时他才发现,原来用人血画画根本算不得什么恶心的事。
越向里走人越少。
最后,他来到石洞的最深处,看到一个石门。
上面有一行红色字迹字:进来吧!
还是龙飞凤舞,独一无二的字迹。
方卓心中有一丝淡淡的紧张,却还有一丝坦然和到达终点的放松。
所有的秘密就在石门后面!
该来的终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