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已西下。
“这是我们诡道堡的‘虎贲烈’,给您老压压惊,也算是为当初我们两家的不痛快……”“算了,都多少年了,再说当初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趁乱还捞了一笔。欸,好酒呀,比那烧刀子还过瘾。我说,白天我可没向着你们二爷,怎么晚上你们倒来……”“我们是对事不对人。我说池爷,要说您可是这湖光水寨的元老了,可那位少寨主我们以前是见没见到过听也没听说过,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让他坐上这头把金交椅了呢?”“嗨,谁让我当初看他是那坯子了呢,现在还指望着他能再给我们多招一些人马呢。”“可他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啊?”
但听一口出长气声,似是憋了不少日子了,随后就是“咕咚咕咚”用酒灌自己的动静。
“唉,我都替您冤的慌。我再多句嘴,做完一笔买卖,分账时池爷您能拿几成儿?”“僧多粥少,我拿一成三。”“一成三?昨天跟那几位头领喝酒的时候,人家都说能分到一成四。”“什么?他们全比我多?”“这会儿子我可觉得您冤的不是一轻半点儿了。这分账的事儿咱先放在一边儿,就连鱼爱媛在寨子里什么地方这种事儿您都不知道,那少……”
“咣当”,椅子翻了。
“咣”,门差点被踢飞了。
池痦子别看酒劲上涌,可一路飞奔脚地下倒蛮利索的,跑到少寨主那屋一脚把门就给踹开了。
“灌了几泡猫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少寨主一提鼻子就闻到了酒臭味。
“少寨主,分账的时候我凭什么拿一成三?”“你不拿一成三,想拿二百五不成?”“你才二百五呢!凭什么他们就能拿一成四?”“他听谁这么说的?”“反正他们都那么说。”
少寨主看了一眼身边的“嗲太监”。
“嗲太监”冲着少寨主一躬身,而后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其余几位头领如数给找来了。
“咱们的池爷刚才差点把我的屋门儿给卸了,就为了分账少拿了一分。当初就因为僧多粥少,我寻思着老人儿就少拿点儿吧,毕竟买卖干的年头儿长,手头儿积蓄多,等以后买卖做大了再补吧。当时我是那么跟你们说的吧?还特意嘱咐你们先别把这事儿给说出去,现在可倒好,埋怨全成我的了。我现在要说不让你们在湖光水寨里干了那是假话,可你们以后也别拿一成四了,拿六分吧,剩下的都给池家的人。池头领满意啦?”
这话一出,几位头领一齐拿眼睛瞪向池痦子。
“都看我干什么?”池痦子一指少寨主,“是他让我说的。”
这一幕一幕都被冷悟情看在眼中,此时忖道:叛天星到底在他们谁的手里?
转天。
众人被带到一个数丈深的大石坑边,坑底似是深潭,坑的四周直上直下的,而且被打磨得溜光溜滑的。
“底下水潭里有鳄鱼,老规矩,谁最后一个上来就算赢,在底下挨不住了就喊我们给你扔绳子。行了,话不多说了,下水吧。”还是“嗲太监”宣布的规则。
贝酒珏连上了两阵了,勾陡翻抢先跳了下去,先来了一通熟练的“狗刨”。
农耪自忖水性不如水健,但一时闭气还难不到他,跟路宽和薛习一商量,这阵就由他上了。
束乏味是长老,而且个大,在水底下也能折腾折腾,遂也就跟着下去了。
不是说有鳄鱼吗?怎么一条没看见?
真是不经忖呀,登时“哗啦”一大声,水花飞溅,从深潭底游上来一条鳄鱼。
好傢伙!说是鳄鱼,倒不如说是一大截子参天大树,那大嘴一张吃头大猪不带噎着的。
潭里的三位练家子都一惊非浅,原来就听说过有一丈多长的鳄鱼就算少见的了,今天可是知道什么是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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