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计算一下,佝偻的身子方才站直,“主人,三个壮汉就够了。”
“太少,要十个,顺便催促一番阿斌,千万不能拖到二月,一月底至少要过颍川,尽快运到雒阳。”黄之清同样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眼眸没有旁人的睿智,想的不算复杂,衣食住行不可或缺,他敢说,贵人看不上自己,可他们能不靠商人活着?
黄烨没有说话,等待主人发话,良久后发现,主人消失在视线当中。
黄安和程亮坐于街边,他在雒阳数日,摸清了权贵的姓名,对这年不过三十,出身不好,一月一日上任的黄门侍郎多了兴趣,递上拜帖,今日方得接见。
程亮放在街上并不起眼,放在黑暗当中,一双眸子却是亮的吓人,他坐在踏上扭动脑袋,没有朝堂上的谨慎。
黄安忙前忙后,程亮并未像张让府上那般受宠若惊,反倒多了分惬意,他点过菜,随口一提:“黄安黄之清,南阳黄家分支,庶子。这便是你现在的身份?”
不等黄安回答,他又说:“于刘岱手上拿下一间粮店,今日开张,我说的是否正确?”
“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大人可是?”
程亮变了一张脸:“我们是一路人,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你是商人,能够沟通天下,我想我能够帮你做很多事。”
黄安脸色一变,未言合作,便说利益,所谋定然甚大,不禁讪笑道:“不知大人需要小人做什么?”
“叫我表字即可,说起来,我还真不适应公明二字,真不适应。说话这般咬文嚼字也不喜欢,好多话不能说,好多字不能用,说奇怪也不奇怪,说习惯也不习惯。这就是代价。”他面带笑容,黄安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得意。
“公......明兄。”他迟疑的试探。
“知清贤弟,不知你南阳黄家和江夏、襄阳、长沙黄家关系如何?”程亮道出自己目的。
黄安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程亮所谋比那些太守更大。
黄家地处荆州,支脉众多,据他所知,黄家并没有太紧密的联系,可他知晓每一个姓黄的人,如长沙的黄盖,南阳的黄忠,襄阳的黄承彦,江夏的黄琬、黄祖。
其他人还未曾显露名姓,唯独黄琬,遭遇党锢,官运却不差,有贵人相助,现任侍中。
轻叹一声,他如实道来:“黄盖现在是孙坚的手下,若是征召,倒有几分把握。黄忠辞去官职久已,不知去向。至于黄承彦,就在襄阳,黄祖......”
“黄承彦。”程亮打断黄安,有几分兴趣,更多的是无奈,黄家众多名将,他能够征召的不过黄盖一人,还不定会来。至于黄祖,他就没放在心上,三流武将,不要也罢。
两人相视而笑,有了些许默契。
天色尚早,二人坐着谈论未来,程亮忽道:“不如我书一封推荐信,交与河内太守何邡何忧之,他倒是有经商的想法,只是缺少门路。”
黄安大喜过望,做生意作重要的便是卖家和买家,他不过是一中间人,有了买卖之人,商方能发扬光大,赚足利润。
在商言商,黄安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此事若成,必然不会让公明兄失望。
后者微微笑,已然成竹在胸。
一壶酒,喝的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