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太婆多活两年,就别再存寻死的念头了。”
“好吧。”冰霜道;“你放开我吧。”
“你先抓住那藤条,”鄂陵老尼道;“如果你抓不稳,我也会掉下去的。”
冰霜轻叹一声,抓住旁边一条古藤:“前辈,我们上去吧。”她当然不会抓不稳,她不想活,可决不想这位老人死。
上得崖来,在一株树下坐下休息。
鄂陵老尼站起来道:“你可别再想不开了,我去找点东西吃。”
冰霜想得出神,没有作声。
鄂陵老尼一步三回头,生怕她又自寻短见,突然,她发现一座坟,坟前还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有十分清晰的字迹。她看了看,兴奋地奔回冰霜身边问:“冰霜,你那位公子是不是姓卢?”
冰霜疑惑地点点头道:“前辈,你怎么知道?”她记得并没有对她说过龙靖姓名。
“你快来看,”鄂陵老尼伸手拉着她,一边喜悦地道:“你快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
冰霜一见了那碑上的字迹和立碑人姓名,不由一阵狂喜:“是他!是他!”她一下子扑过去,摸着那名字:“靖哥哥,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感谢苍天!感谢苍天!让你活着,我真高兴。苍天啊,我白冰霜这一生都感激你。”
“这下好了,”鄂陵老尼笑道:“你刚才要是掉下去了,那才是冤呢。”
冰霜站起来,向她笑道:“前辈,谢谢你。”
鄂陵老尼摆摆手:“现在怎么办?你准备去哪儿找他呢?”
“前辈,”冰霜突然道:“你听!”
鄂陵老尼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有琴声!”
“我们去看看。”冰霜道。
顺着琴声,二人来到一座院落的后山上,花园亭中,正有一女子在抚琴。
鄂陵老尼道:“我们不如去找她吃一顿。”
冰霜点点头,二人直接飞过院墙。
抚琴的女子见了,微皱秀眉:“二位从何而来?”
“姑娘,”冰霜笑道:“打扰了,我们路过此地,前来讨口水喝。”
一边打量着那女子:她约有二十岁,新月般的黛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笔直的鼻梁,红菱般的小嘴,银杏般的脸颊,看来相当美。她额上抹着一顶银狐帽围,绾着金丝八宝攒珠鬓,戴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两耳垂着一对宝珠耳环;身上穿着银白的缎袄,外面罩一件银鼠褂,下着银白色撒花大裙子,裙边系一块晶莹的玉佩。
她那衣襟上绣有梅花形的五朵黑色花。银色衣衫、黑色花,看来特别醒目。
她正是岑梦娇。
她也用一种惊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位白衣胜雪的少女:她一身素白衣裙、素白披风,头上并无耀眼之金银,只有一枝玉钗发出淡淡的光芒,瀑布般的秀发轻盈地披在背上。她生得杏脸桃腮、明眸皓齿、玉骨冰肌。
岑梦娇也不禁自叹不如,这少女容颜如此清秀脱俗,气质如此幽雅不凡,宛如一株空谷幽兰,又如一株孤芳自赏的寒梅,清高绝俗无比。这种美,使人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鄂陵老尼打量着眼前这两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她暗暗感叹,上天造出如此相同又不同的两个少女,她们二人一个是国色天姿的银牡丹,一个是空山幽谷的白玉兰,可以说名擅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