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迅速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胳膊:“星竹,昨晚我一直睡不着,想了整整一夜,只得了半阕词,你听听,帮我想想下半阕,好吗?”
“哦,不!”她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使劲挣扎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掌握:“我该走了。”
“星竹,你听着,”他握紧她,不等她再说什么,接着用低沉的嗓音念:
“逝水流年,人生促促,
痴情空惹闲愁!
任他人嗤我,怪诞无俦,
多少幽怀暗恨,
对知己畅说无休!
人静也,为抒惆怅,
高转歌喉!”
她不等他念完,匆匆说了句:“我不知道。”同时挣脱他的手,转身急行而去。
他站在那儿,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心中一闪,灵感顿现。他大声对她的背影道:“星竹,我续好下阕了,你要听吗?”
“不。”她不停步,也不回头,她知道他的深情是永远永远也不会改变,她没有办法给他承诺,也没办法给他回报,所以,只有硬着心肠不回头。
他突觉眼眶发热,泪终于滚落下来,他胸中也是一热,不顾一切地大声念着:
“难收,两行热泪,
纵大放悲声,怎散繁忧?
叹今生休矣,一任沉浮,
唯有杯杯绿酒,
应怜我,别绪悠悠。
从今后,朝朝纵酒,
恣意遨游!”
江岸边,唐晓贤、龙靖、少平、冰霜、姚素芬等等都望着他,听着他的词,各人心头都涌起许多感触。
郝星竹奔到唐晓贤面前,站住了,含着泪望着他。
唐晓贤微微一笑:“等我们回去安顿好了,请他到唐家堡做客,怎样?”
“晓贤!”郝星竹激动地喊。
姚素芬招呼唐佳惠等上了船,只等唐晓贤、郝星竹、少平三人。丁玲虽然是先认识唐俊,见了唐夫人等,再认识龙靖等人,但也不是唐家一路的,她和丁珰是亲姐妹,更兼唐俊也还在南京,所以她当然不会去四川。
“唐大哥、郝姑娘,”龙靖上前笑道:“快上船吧。”他望了望慕容天宇所立的方向:“他也是一个痴情人!”
唐郝走上跳板,少平也向龙靖冰霜施礼道:“卢兄弟、冰霜,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船慢慢开了,岸上的人挥着手,目送他们远去。
船上的人也站在甲板上,频频向岸上的人挥手。
唐晓贤望着慕容天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棵树下一动不动,显得那么孤独、无奈、落寞而凄凉,他心底不由模模糊糊的想着,他真是太可怜了,付出了全部感情,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低叹一声,他心里对他有了一种近乎怜悯和同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