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古夫人等坐,众人推辞了一会儿,方让古夫人和龙靖坐了,冰霜、丁珰站在龙靖身边,其他人都四散站着。
古侯笑向老人道:“柳兄,这位卢公子也是一个爱花的人。”
“卢公子,”老人道;“小老儿柳三青。”
“柳老伯多礼了,”龙靖忙道:“小生有愧。”
古侯道:“卢公子,你不知道,柳兄祖上世代养花,如今,扬州地界内,提起柳三青、柳淡烟父子二人没有不知道的。”
“小老儿穷种花的,”柳三青道:“怎比得上古老爷的善举。”
正说着,那年轻人柳淡烟和包洪两人抬了一个大花盆过来,莫艾、大同抬了一盆。一盆花放在石桌上,一盆放在地上,众人纷纷围上来看。
柳三青指着一朵碗口大的芍药花道:“公子请细看。”
龙靖仔细一看,只见那朵芍药花花瓣作深红色,每一瓣花瓣拦腰有一条金黄色横线,红黄相映,甚是娇艳。那金色横纹,更是百花所无,不由赞道:“果然是极难得的珍品,不负‘金带围’三字。”
冰霜亦笑道:“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花。柳老伯真是让我们开了眼了。”
柳三青笑了笑,摘下一朵,递给她:“姑娘如此爱它,就送给姑娘戴吧。”
冰霜又惊又喜,道:“初次相逢,这么珍贵的礼物,小女子怎么敢收呢。”
“珍贵?”柳三青道;“不过是一朵花。”
“老伯伯如此厚义,”冰霜忙双手接了过来:“小女子拜领了。”
“柳兄,”古侯道:“小弟千两黄金不曾购得半片叶子,白姑娘两句好话就赢得一朵鲜花,看来柳兄要亏本的。”
柳三青道:“千两黄金我不卖,是因为我爱它,”他深深地看了冰霜一眼:“送姑娘一朵花,是因为我在姑娘眼睛里看出姑娘是从内心真的喜欢它。这花,开时是无价宝,谁能给鲜花订一个价钱呢。花谢了,又有谁还记得它还爱它呢。”
古侯哈哈笑道:“小弟是一个俗人,柳兄笑话了。”
龙靖叹口气道:“世上最奇怪的东西就是花了,你若说它珍贵无比,但世上真心爱它、珍惜它的人又有几个呢。如若似柳老伯这般爱花如命的更是少有,小生心中敬佩得很。”
柳三青笑道:“公子言重了。”
龙靖道:“非也,花是世上最美的东西,它也是有灵性的,你爱它怜它,精心待它,它才会开得更艳、更美、更长久。”
“对呀,”柳三青高兴地道:“想不到公子不只是惜花之人,更是懂花之人。不是小老儿讨好,如果公子喜欢,这盆‘金带围’就送给公子了。”
龙靖又惊又喜,忙站起来向柳三青深深作了一揖:“老伯深情相赠,小生无以为报。可惜小生漂泊江湖,居无定所,只怕会糟蹋了这花儿。以小生之见,这花儿还是老伯留着吧。”
“好,”柳三青道:“只要小老儿在一日,这盆花就替公子照顾一日,公子随时路过,请随时来观赏。”
这盆花放在石桌上,旁边只有古侯、古夫人、龙靖、冰霜和柳三青,其他人都在一旁由柳三青之子柳淡烟陪着观赏另外一盆。
众人无不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