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孤独过。”
他轻叹一声:“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能有一个人来和我一起抗击这漫天的寒冷、寂寞、孤独和渺小,不,当时在我的心里甚至想过,没有人来,就是动物来也行,只要是这尘世间的生物,能和我一同呼吸都是好的。”
她微微觉得心颤,这是怎样一个孤独、无助而寂寞的人呀!她的热情能温暖他这颗早已冰冷了的心吗?她的手能抹平这眉宇间的忧愁吗?她无奈地想着,觉得心一直往下沉,不知道!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她皱紧了眉。
“一个人处在这样的心情和环境里时,”他接着道:“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会带给他莫大的安慰和永生的思念,”他停了停,望着黑沉沉的夜空,眼前仿佛又看见了那一片雪原和那飘然如仙的倩影。
该死!她望着他那出神的面容,心中有万分的懊恼,那时候,自己怎么没去祁连山呢?怎么不在那茫茫的雪原上出现呢?唉!她长叹一声,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怎么不去呢?
只听见他继续在说:“她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在那样的时候出现的,你不可能想象得出她在那一刹那间所带给我的惊喜和震撼,”
他努力回忆着那犹如发生在昨天的一切:“她一身白衣胜雪、秀发如漆、轻柔纤洁、幽雅脱俗、飘然出尘,她就那么平平静静、自自然然地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清雅绝伦的神情,仿佛是那主宰群山的冰雪仙子。”
她咬咬牙,老天,她嫉妒她!
“她就那么出现在我眼前,她那纤尘不染的气质使我那么惊异、震撼和感叹。我和她们同路而行,交谈中,我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师太,就是六十年前闻名的‘银针女医’,也是我师父的亲姐姐。可她和我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还要平淡。”
她吸了口气,见鬼!她还是嫉妒她!只为了他那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
“后来,”他微皱了眉头:“我接到敝帮的飞鸽传书,让我立即去京城。我本来想邀她同去京城,但是,她说要去江南找人。虽然我极想和她同行,可身为丐帮一员,帮主之命不可违,所以,我只好和她们分手独自上京。到了京城以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再说了。”
她定定地凝视着他,看了好久好久,从他那浓黑的头发,看到他那微蹙的眉头;从他那黝暗的眼睛,看到他那满是胡子茬的下巴;从他那大大的喉结,看到他那随时握着一根紫竹杖的手。
她再去看他那严峻得近乎冷酷的脸,心想:这张脸的确不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王子形象,可是……就是这样一张不是王子形象的脸,让她觉得那么心动、那么难以忘怀呀!
他发觉她一直没有说话,这样长久的注视使他不安,他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扬起头,痴痴的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而满面嫣红、双目如醉,面颊如夕阳烧红的天空,眼光象黑夜闪烁的星辰:“你那颗冰冷的、封冻的心,经过春风的吹拂、阳光的照射会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