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这所有一切,项天择都很好奇,他眸中印的倒影都是街景。
“唉~,卖包子、卖包子,刚出笼的热包子,快来买咯!”热气腾腾的蒸笼飘逸着香味,项天择闻着,都有心命小德子买上两个,尝尝这古代的包子。不过终只是路过,想想也就算了。
便继续往前,沿路所见皆繁茂之景,生意很是兴盛。项天择对此暗暗赞许——商业买卖的兴荣体现着一个国家的经济状况,“他”管理治下的大齐这般看来似也不差。然天子脚下,本也不该多么衰败。这个国家到底如何,只待他彻底掌控、寻觅时机走走看看方才得知。
再到前时,突见某处里三层外三层围聚了很多人,项天择不由生了兴趣,他往那处走去,小德子屁颠屁颠得跟在后头。
等走到最外层,人群紧挨在一起,别说牵着匹马,连人不好挤,项天择便示意小德子,随即干脆翻身上马,小德子亦见样学样。
一主一仆在外围因得马上优势,于高处看得分外清晰。
但见场中围着俩彪形大汉,肌肉发达、身形熊壮,下颌处胡子拉碴;头发不长、胡乱扎起;上衣拨掀,袒胸露乳,显露的体毛异常浓密;下裤则犹为肥大,裤腿用绳子绑起,穿着破烂草鞋。
除人外,一柄大刀、一杆长枪,一块长方大石,一个大石锤,便再无他物。
项天择与小德子看时,正逢那其中一人抱拳道:
“各位父老兄弟,我兄弟二人来自河东省。灾荒流落至此、耍点杂耍讨口饭吃。还请父老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兄弟二人在此谢过了!”
话音当真粗犷豪放,充斥着江湖中人的不羁洒脱、随性放纵,叫项天择听着便欣赏上了这爽朗硬汉。
又见那人话罢长弓腰,随即起身、退让一旁,另一人腰间别着个木葫芦,手拿着刀柄、肩上扛着刀,他大刀上到前来,该是正式开始了表演。
值此,项天择和小德子,与围观众人一样,都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聊天谈话歇罢,对将发生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噗~”
瞅着那人放下刀,将刀尖戳地,继而不慌不忙取下腰间葫芦,拔下木塞,“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得几口,“哗”又通通吐在了刀刃上。
“各位请看,在下这烈焰宝刀!”他道。
立即又吐了一口,不知吐得是什么,也不知做了何样手脚,“呼~”那刀却突然起了烈火,犹以那刀刃,更是晃着灼灼红芒。
一时未尽难熄。
“好嘞!”
“好,厉害!”
…
围观看客纷纷大呼,“啪啪”鼓起双手,顿显热闹非凡。
项天择受这氛围感染,亦觉得有趣,也是“啪~啪~”鼓起了掌。
“皇……少爷,这耍杂的好生本事!”小德子显是十分惊奇。
这便都更期待着后头的杂耍。
但见先开场、又退后那人这会上到前,手中执着那杆铁枪,“咚”枪底重重敲到地上。
顿时围着的众人一静,连呼吸都稍稍屏住。
“刚刚在下弟弟的‘烈焰宝刀’让各位见笑了。”那人抱拳道,示意四方,“接下来,就让我为各位表演套我家祖传的枪法!各位,看好咯~!”
那人话罢,身一反转,枪一横,双手拿枪、枪身贴背,那人头偏向与枪尖指向同处,而目光一锐,似鹰般锋利。
枪身便舞,枪花便起。尖刃似分做几头,日光耀下闪着朔朔寒光,那人一套祖传枪法使得虎虎生风、分有威势。
“好,好!”
“使得好!”
…才一开头,众人的叫好声、欢呼声便不绝于耳,而项天择亦看得入了迷,眸中都是那闪扑、翻腾、跃动的身影——他要是也能将枪使得这么好,该多好!
都想着就这样看完,甚至有人还没等结束,便已向场中扔了铜钱。
怎料不远处忽有人语气并不多好、一冲一冲得大喊:“官家公务,让道,让道。”话听上去,拽而不屑得就像个太爷。
却叫这好好的街市立马鸡飞狗跳去、乱作一团,挪摊的挪摊、靠边的靠边,这杂耍的兄弟俩周遭围了这样多人,自然也是不能继续下去。
枪便骤停,那兄弟们飞速捡起地上的铜板,叫看耍众人兴致蔫蔫,却也不得不到道旁,紧贴着店面门墙、人靠着人。
而那一路喊着“官家公务,让道、让道”的人行到近前,横着可见几乎占了整条街道,其间着黑甲红衣、执铁钺的兵士犹为显眼。
再就是那一辆辆简易马车,车上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前面一匹马拉着,后面却是十余个人吃力得推着。
竟是人推!项天择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