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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您知道做假口供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吧!”
“我知道。”仲夏从始至终都很冷静。她像是一个要奔赴战场的壮士,明明知道自己的要死,却不得不舍生取义。
这种冷静震撼到了老邢。他只要看仲夏一眼,就知道这个不大的姑娘当年肯定是受到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屈辱。老邢晃了晃手里的资料,他不再多问假口供的事,反而继续往下说:“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判断是否真的是有人恶意伤害?”
“准确的说我不知道。”仲夏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并陷入了沉默。
“有什么细节让你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么?”
“第一、我父亲平时开车最快也就是三档;第二、那段时间有一个律师频繁给我们家的座机打电话;第三、我父亲在车上给我爷爷,也就是仲昆打过一个电话。”仲夏分点回答,有猜测,竟然也有事件!
“电话?”老邢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案底,“档案里没有?你之前没向警方提起过?”
“没有。”仲夏苦笑一声,说不出的心酸,“若我提起,今天我还能坐在这里和您说话么?”
老邢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当时她才多大?十六岁?十五岁?
“我当时……”仲夏仿佛陷入了回忆,停顿两秒继续说到,“只能说些别人事先交代好的话!”
“比如什么?”老邢抬眼问了一句。
“比如……”仲夏撇撇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配上她这一脸的憔悴真是我见犹怜,“比如……这是一场意外?”
老邢的神色变了变,不再是那么和蔼可亲的样子,而是很严肃的问:“电话的内容是什么?”
“我坐在后座,听到我父亲打给仲昆。他叫他爸……让他救救他唯一的也是仅存的女儿……”仲夏伸出手指,指指自己,“也就是我。”
“也就是说……”老邢眯起眼睛,站在对这件事的第三者观察角度提了一个问题,“你父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我爸妈身体一直很好。”刚才还有些动容的仲夏突然变得很冷漠,情绪有一点微微的起伏,明显有维护的意思。
老邢翻看之前的口供,“你爷爷的口供上说,自从你父亲离开仲家之后,两人就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之前是的,但是那天他们确实在车里打过电话。”仲夏肯定自己的记忆。仲昆不常与父亲通话,哪个孩子不好奇自己的爷爷外婆家呢?更何况仲夏自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自然好奇的不行。她小时候就尝尝问父亲,但是父亲都是笑而不语,或是拿个零食哄骗过去。现在看来,她宁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愿一辈子做仲家的奴隶。
“你确定?”
“十分确定。”仲夏点点头。
“OK,如果仲老爷子也修改自己的口供!那么可能真的就要重新取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