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掏出犀照,把上面的血迹在身上蹭了蹭,然后利落地给他的袖子开了个口子,沿着开口撕到伤口跟前,停了手。我又抬头看了看他。
“快。”豫王皱了眉,似乎对我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为十分不满。
既然人家自己都不在意,那我当然是手下立即一用力,把袖子彻底从伤口扯开。
不出意料,早已凝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不过好在那箭上也没有放血槽,故而总共也没流多少血。
所以呢,现在咋办?你这箭可是铁的,我掰不断总不可能直接给你拔出来吧?
我抬头。
豫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明晃晃的一句话:我特么真是后悔救了这么一个傻X。
“刀,把箭砍断,拔出来。”
看来他甚至都不想再跟我多说一个字。
“啊?”
“怎么?”他挑眉,眼神中满是威胁二字。
“......哦。”
我乖乖低头把犀照再次拿起来。
我的哥耶,我家小犀照可是珍品欸!不是拿来给你剁铁玩儿的!给我硌卷刃了你赔么?啊?啊?!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腹诽一下,表面上我还是十分乖巧地献出了自家可怜的小犀照。
“你......殿下握住那头,我握住这头,然后......”
“行了,给我。”豫王似乎非常见不得我啰嗦,直接伸手拿走了犀照。
我僵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握住短箭的两头,给他让出了空间。
只见一道黑影极快地自上而下掠过,啪一声钝响,那箭杆就从中间断了,目测断口还十分的齐整。
我呆了呆。然后豫王就把犀照往我脚下随手一扔,以极快的速度就着我的手把箭杆拔了出来,动作之利落甚至连血都没带出来几滴。
我赶忙丢掉手上的断箭,捡起犀照仔细端详,生害怕缺个口卷个刃啥的。还好,没看出有啥变化,我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有些沾沾自喜,不愧是爸爸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啊有没有!
布帛的撕裂声把我叫回了现实。我抬头看见豫王正在扯自己的里衣,估计是想包扎一下,那我就没什么能帮......哎等下,正想缩回去休息,目光就扫到旁边的地上有株眼熟的植物。
叶似鹅掌,上绿而下白,植株高两尺左右......这不是碧白跟我说过的那种最常见的止血草嘛,叶子揉碎了摁在伤口上,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也聊胜于无。
我挪过去揪了几片叶子下来,把汁液揉出来递给豫王。
“止血的。”
豫王抬眼瞧了瞧我,终是接了过去塞进......真的是塞进伤口里......不疼么哥?......
我这也是十分佩服的。
之后我搭手帮豫王包了一下胳膊,再然后就没什么事可干了,我和他坐在火竹条照亮的一小块地方里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