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站起身来,对着李承章盈盈一福,轻启朱唇,“让表哥见笑了。说起这件事,燕羽也是惭愧。当时表哥追拿要犯到了朗园,只燕羽孤身一人住在园中,父母长辈都不在。
燕羽自小养在深闺,见识短浅胆小怕事,只一味担心害怕此事对梁家不利。于是不管不顾,只想暂时应付过去,争取一些时间派人回府禀命老太太与大伯,不管怎样,几位长辈总会有个计较。”
燕羽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眼神朦胧,羞涩一笑,“不怕表哥笑话,当时奶娘劝我莫出头,莫把自己陷了进去。我还不知深浅,只想着为梁家撇清关系,自己的安危无关紧要。现在想想,要不是碰到表哥,而表哥又是个清明的好官,燕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也不知是否听差了,李承章只觉得燕羽说道“清明的好官”几个字时咬牙切齿,让他背后冷风阵阵。
老太太心神崩的紧紧的,所谓关心则乱。
听到后来终于大大松了口气,心中舒畅。一事归一事,燕羽吓唬嫣然的事暂且不说,但就此事而言,燕羽颇在亲戚面前给家族长脸,于是由衷夸奖道,“知道为梁家担忧,很好!每一个梁家子弟如果都以家族为先,那么梁家自然愈发兴盛。”
老太太语声清明,深邃的眼神缓慢扫过堂上每一个梁家人,颇有几分荣辱与共的豪迈之气。
眉羽心下恨极。如此四面楚歌的境遇,燕羽竟也能翻转形势,大大露脸,这小蹄子最近真是好运道!
燕羽面颊羞红,“还是燕羽太莽撞了,如果知道是李家表哥,自然不会如此担忧了。”
李承章想到当初朗园时,燕羽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如一只凶猛的小兽维护着自己的地盘。再看如今彷徨无助,柔柔弱弱的小女儿姿态,不禁哭笑不得。
“如此说来,二姑娘对李大人所说嫌犯被冲到下游的话,是周旋搪塞之言了?”
燕羽答道,“也不全是搪塞之言。因我在朗园住的久了,对周围地形有些了解。朗园之旁的剑水水流湍急,听表哥说嫌犯在河边失去踪迹,因此推测可能被河水冲到下游。”
安江南一笑,对老太太说,“梁家有这样的聪明又孝顺的姑娘,真是老太太的福气。”
老太太随之哈哈一笑,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燕羽接着又说,“至于吓唬嫣然姐姐的事,恐怕是个误会。众位想,嫣然姐姐见多识广,素来胆大。燕羽一向崇敬嫣然姐姐,既不会吓唬嫣然姐姐,也没有那般本事。”
堂内众人一想,确实不错。嫣然不说是知府家的姑娘,本身就比燕羽大,这件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眉羽见众人松动的表情,心里着急,腾的一下立起身来,指着眉羽怒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把嫣然吓哭了。”
如今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挖苦嫣然无能的意思。就像在说,知府家的嫡女懦弱无能,竟然被梁家的一个小庶女吓哭了。华氏觉得刺耳,微微沉了脸,“还是叫嫣然来问上一问吧!”
眉羽大急,“舅母不可,嫣然看到燕羽定然又要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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