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在墙角,哭着对身边众人道。
另一个看上去,稍微有些细弱的妇人回应道:“可不是嘛。我们村的壮丁们全让那些人给绑了,就把我们这些没用的给赶了出来。那些前去闹事的人,就被他们吊死在了村口。”
“我娘,被那些人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还有我姑姑。我爷爷跟我爹,还有我叔叔去找他们算账,也都没有回来。我跟妹妹饿了,就出去找人,再回来时发现我们家的房子都让人给烧了。我就带着妹妹往村外走,在河边看到了他们的尸体,全都没气儿了。”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娃子,牵着四五岁的小女娃,怯怯的站在城墙之下。
孟戈透过人群,看着那些孤幼老弱,眼鼻发酸。这样的事情,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
只是,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受罪,她又有些不忍。
前生,孟戈看似过得没心没肺,闹腾得很。但那也得分时代跟场合。
其实,孟戈比谁都想过得更好。只可惜,那个时代的人都冷漠,没人愿意去相信一个出身那么遭的孤儿。
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孟戈才会故作冷漠,作出等等混账事来。其中,不无包含了孟戈对那个时代的人与社会的深深恶意。
孟戈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进了镇。原本打算多买一些酒饼之类的东西,也都被锐减。
外边世道如此之乱,一切的毫奢跟铺张都是可耻的。甚至于,孟戈他们每日里吃三顿饱饭,都是无比奢侈的。
“酒这东西,买点回去做做样子就好。如今粮食短缺,酒的价格贵也就罢了,量也少。看看外头的灾民,咱还是为今后的日子做点儿准备吧。”孟戈提着两坛子酒道。
这两坛子,也就二十斤酒。虽说有点儿斤两,却只够村里汉子每人喝上半碗的。
“按说,咱村以前也有人酿酒。自从上次虞小哥办了那次入伙饭后,酒就没剩的了。这灾荒年的,他也不愿费粮食再酿酒。”王家大哥手上提着的,是一大包的干饼子跟糖果,还有一些干果子。
朱家大哥也道:“这年头,吃都吃不饱,还酿什么酒。就这么些都是多的。咱今后,可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咯。”
几人说着,就进了粮店。这一次孟戈还得买上点粮食,不然家里那一点抵不到秋收的时候。
快七月了,家家户户都正是粮食短缺的时候,镇上的粮价也上浮了不少。
孟戈买了一百斤白面,跟一百斤黏高粱,还有五十斤大米。这些就够他们三人扛的了。
孟戈力气挺大,自己一个人就扛了一百五十斤的粮食。剩下的,才是朱王两位大哥背的。
出到镇口的时候,孟戈他们刚刚好碰见有人赶猪来卖。孟戈便跟那人谈妥了价钱,将两头中等个儿的猪全都买了。
“唉,这年头,养这些牲口可费粮食了。这要不是天旱了,我们也舍不得卖这两口猪的。”卖猪的两个汉子说到。
银货两讫的事情,孟戈却跟两位卖猪的大哥商量,想让他们给送去落山村外头。
“这可不成。咱都是壮丁。听说不少的壮丁,就是在你们那一带丢失的。”两个汉子摇头如捣蒜,很快的赶着牛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