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什么都不要,我有卢枫就可以了,你不要再犯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假惺惺顾及我,我不想你们一个个傻瓜似的癫,我没什好,凭谁见了都会退避三舍的丑陋,我不要你们的可怜,不要,听见没有,你们不要用同情的眼睛看我,我并不在乎我有多丑。至少卢枫从来没有这种眼光,我知足了。”她霍地挣脱出天泽怀,抛下话愤怒奔下山。
“你瞧你,你都干了些什么。”汉楚恼:“你真是扫兴透了。”
“你少说两句,汉楚。”汉禹想拉天泽起来:“这都是你把自己绷得太紧的缘故。荷儿自小在这长大,你自然感应满山都是她的眼睛。你做什么她都仿佛盯着你,看着你,望着你。”
“也许是,你们下去吧,我想静静。”
“我说你这叫自作孽,活受罪。”不凡不屑地一屁股坐下去:“你这德行,有谁比我更清楚?那年我说了不要乱承诺那丑丫头,你不以为意,说什么送她一个顺水人情,可你偏被汉楚说服动了情欲……君子一诺千金,这是你的狗屁风格,你如今失信于她,心理自然理亏,心虚,它不附合你为人处事风格,尤其是对她。”
“是,你说的对,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你是宁愿天下人伤心,也不愿她伤心。”不凡瞟眼他:“你就是有办法也不会做,不是吗?你是宁愿长痛、短痛一起痛,但求她开心。”
“你对霓裳不是也常这样?”
“是啊,我差点陪她一起癫,可是理智说服了我,因为我不想她受伤害,也不想我们兄弟反目,也不想荷儿伤心,她是个好丫头。”
他笑下。
本以为会开心的一晚,一时变得令人啼笑皆非。汉楚长叹声:“大家不如就坐这赏赏夜雪吧,这兴许是佛意,在佛的灵山宝地容不得世俗的俗物,否则好好的如何会让这蠢才搅了局。”他说着望眼汉禹:“还是你先来点雅的,清静清静。不知你怎么教的妹妹?你看佩瑶我管得多好。”
“你别有错就往我身上推,荷儿在这长大,我这个哥哥看一眼她只有痛她,哪有机会说管字,再说她也没什么错,你说她错在哪?”
“她控制了蠢才的心。”
“你不是心理博士吗?你不会用你的心理术,解除他的困惑。”
“他是我博士导师。”汉楚火:“我问他是不是爱丑丫头他说不爱,他对她没冲动,对丽缇好像有那种感觉,你说我如何分析,查理你说说看。”
查理耸耸肩说:“不凡说得对,天泽是个重承诺的君子,他确实当初承诺了荷儿,汉禹还为此责备他不该随意承诺荷儿。但是……他现在违背了自己的承诺,他是被自己的承诺折磨,可他不愿解除这份承诺,他不想荷儿受伤害,也不愿丽缇受解除承诺后荷儿对丽缇的伤害。也许这时能帮忙的只有卢枫。”
天泽凝眉良久,站起身,向断崖梅大步流星地走去。他越来越认为他不该违反他近十年的生活规律,生活习惯,他不再管汉楚他们说什么。他跃上断崖梅的枝头,吹起笛,风雪飘扬,漫漫山谷。这是何等美妙的世界,何等风雅的景致,他的笛曲由婉转悠扬渐入凄凉,由凄凉转狂,如铁马金戈,万马悲鸣。突然只听夜空里一声长啸,他……他竟是纵身飞坠山涯,吓得专心听曲的人惊呼,不知所措,不凡慌叫:“天泽。你……”
“我没事,只是狂躁。”他在山底里回音,他竟是跃入山谷发泄不平的心情,山涯下深不见底,山石嶙峋,漫藤乱攀。他在山涧底风走狂涛云海般。女眷们惊诧的回不转神,这只有在武侠小说里的镜头此时竟是如此无法否定的真实再现眼底,她们争相围观,香君还有点清醒,意识到事态可能的严重性,请汉楚快点去叫荷儿来,万一他在山底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想下面的结果。
荷儿跑回小楼,她猜出天泽的心,她伤心,然而她真的不会为难他,她说出那番话却是没人注意想。卢枫不知如何安慰她。显得有点焦虑。她努力平静自己,向他换上一副笑容拉他在棋桌对面坐下;“什么情致都被那蠢才搅了,本来我也想着好好玩一把,消遣消遣。现在,我们俩对一局,有火有雪,就我们俩也够韵味了。”
“你不怪他了。”
“我没有怪他,是他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咒我死,你瞧他癫了似的到鬼涧愁去寻我,你说我生不生气?”
卢枫失笑,摆好棋局:“你是早知道他和丽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