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将那日与鹿游园关于魏派《仲秋月夜图》一事都详细告知了贤之,听了这番,贤之即刻收起了孩子般的轻松模样,陷入了沉思。“佛爷是说这画是家父当年遗作,有没有办法找到这宅子原先的主人?”
佛爷拿出一张字条,上边写着兴州水木潭。“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二人简单嘱咐那三位照看匿冥便驾车前往,水木潭有这一带出了名的依山别院,还因有众多天然温泉而小有名气,往年前来游玩赏梅泡汤的客人络绎不绝,而今时局动荡,每个宅子几乎都是门可罗雀。
整整在这地转悠了半日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叫“贾旬”的郎君,就在二人快要放弃打道回府之际,一个妇人从路口转了出来,远远走来一身利落的出行便装,素净清雅,看这模样她也有就三十上下的年纪。
贤之照旧走上前去像先前一样打听,“请问这位姐姐,此地可有一位贾旬贾郎君暂住?”
妇人面露一丝异样,转而一笑,“怎么,墨尚斋住的不习惯,我们可是概不退售。”
老佛爷见状这是找对人了,于是前来自报家门。“这这娘子,我们便是那墨尚斋的新主,这位是我们家小公子魏贤之。”
“哦,既然是新主,就请庐内一叙吧!”妇人引了二人进了山脚下的一处僻静院落,院四周梅林包裹,一条石铺小径通向院内,院门腊梅枯木为匾,上边刻了两个字“闲庐”,字迹隽永清秀,再看看这妇人气质脱俗,定是出自她手。
三人于汤泉石台上方的暖亭内落座,接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携了碳炉前来煮茶。那妇人没有着急交谈,而是点上了一支香,没一刻功夫,沁人的幽香萦绕泉畔。老佛爷对着出神望向娴熟煮茶小娘子的贤之轻声咳了一下暗示他说话,妇人立即明了其意便主动开口。
“那墨尚斋是我心爱之处,若不是这世态萧条,我也不会卖它出去的,可是二位住着不合适?”
贤之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煮茶器皿,方才失了态,听了她的话立刻回过神来,“姐姐,那宅子我们甚是喜欢,今日前来另有它事。”
“哦,我看你也就十几岁的样貌,我是你父母年纪大小,叫我姨娘更为妥帖,那就请说说你们所为何事。”
“我们买这宅子时你可送了我们什么东西?”贤之闻着,妇人一阵回想。
“是几幅字画。”佛爷补充。
“我见那买宅子的郎君很是爽快,并不还价便送了五幅画以表诚意。”妇人不解为何他们会问此事。
贤之喝了口茶,“有一幅《仲秋月夜图》你可还有印象?”
“哦,那幅画,有何不妥吗?”
“请问那幅画出自谁手?”
“那画原来我还是很珍视的,本没想拿它送人,但那郎君说很有眼缘,十分喜欢我也就顺势成人之美,不过就是江湖佚名之作罢了,不是什么佳作。”妇人言语间满是轻松,注意力都在斟茶上,并不想谈及过多。
佛爷看出了她的顾虑,“娘子,那画若非我般年纪,精通挥毫泼墨者也未必识得,如果是天宝二年之事,你大可放心,我们绝非朝廷中人。”
“之休,送客!”语毕,妇人已经转身进了梅林深处的屋子。
茶女起身送他们出门,毕恭毕敬却不像那妇人般阴晴不定。贤之本就觉得这丫头乖巧,这会便话唠了起来。“你叫之休呀!你是不是比我大呢?”
之休并未全部作答,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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