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安地叹了口气,“两个人相依为命,处处谨小慎微,可还是受人欺凌,在这种偏僻的乡野,孤儿寡母想要平安度日何其艰难!大概那几年他们都心惊胆战,夜不能寐,经常有村霸夜半砸窗或是出言惊吓。”
“这个寨子到底经历过什么?”老佛爷不禁慨叹。
“后来,妇人开始恍恍惚惚,她的儿子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弱小,终究是忍无可忍下了杀机!”
“那他到底是怎么杀人的?”洪荒追我,“莫不是都用镐头砸死的?”
“不是!这地方干旱的厉害,最稳妥的杀人方式应该是在水窖下毒。”
“贤之,你不会是乱猜的吧!”鹤引轻生回到。
贤之也不反驳,“而且尸体都埋在他的那半亩地里!你看他日日蹲守,就是怕有人接近,发现他的秘密。成日里妇人煮着醋就是为了遮盖尸体腐烂的臭味,夜里,你们都闻到了的!”
“这么说他们还不止杀了一个!”
贤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是可怜还是可恨!”鹿游园愤愤不平的口吻,“贤之,可他是个心智不全的,可有杀人的本事?”
“他是装的!”贤之微翘嘴角,“那妇人夜里哭泣就是怕再有人会来威胁他们的安危,这两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怕是她都习以为常了。”
“瘆人!”惊慌抛下两个字,不在接话。
老佛爷也是一阵摇头,“装成一个半傻子的杀人凶手。”
“他男人一定不是饿死的。”鹿游园斩钉截铁。
鹤引看着贤之,不再说话,匿冥还睡在软车上,贤之捏了捏手里的小木枝,往地上一抛,“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不是所有的凶手都会被绳之以法,也不是所有的冤情都真的值得人同情,只是情与法自古以来都是你不容我,我不让你。
鹤引知道贤之是个重情重义的,于是不想去揭穿这一切,就让那两个可怜人,可怜地活在这人世间吧,虽然有些孤苦,但毕竟不再忍受非人的压制和侮辱。
小院的男主人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他们的。
“这么说,他还真会察言观色,你是不是很佩服他的推理能力!”疏离子盯着洪荒,绕有意味地问。
“我是佩服他本来可以一卦解决的事,他偏偏用常人的法子一点点推演。”
“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
疏离子听闻洪荒绘声绘色、唾沫横飞的讲述,竟对贤之又多了几分兴致,询问洪荒,“难道,就没有哪一桩他也束手无策的事?”
“因赶往西域求医之路我时而在场,时而四下走动,也不是事事皆知。但后来一众人赶会了朔方,倒是老佛爷给我抱怨过一事。”
“哦?有何奇异之处?”疏离子欲探一二。
洪荒搔了搔后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说一个关于转塔还是什么的事了!”
“转塔?”
“你生在关外,怕是不太知情,怎么说呢?就是寄希望于宗教信仰吧!”
“类似于营寨里那些萨满女巫的跳神祭祀?”
“也不尽相同,但目的都是为了祈福安康。”
还没赶到朔方,却也就二三日的路程了,老佛爷一路在贤之的催促下,逢寺必拜。
没有药王塔的就焚香叩拜,那一日还真遇到了一个有塔的佛院,几个人马不停蹄赶去求斋敬香。
每到这样的时候,匿冥就独个守在一边逗玩着蓝知更,说也是别扭,一大堆人给你祈福保康泰,你自己却在一边放风。
“他没拉我们出去就是好的!”老佛爷安慰着满脸无奈的诸位。
贤之玩笑着,“怕是他还以为我们求财求官职。”
“或许他怀疑你有什么隐疾,少班主!”鹿游园打趣。
贤之一拳砸在他的背上。
“诸位施主,求个签吧!”一个花白胡子老和尚在佛殿一角幽幽道来。
“客气!客气!”老佛爷一边恭敬地回着礼,一边往那方向走去。
“请!”老和尚彬彬有礼。
老佛爷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竹筒便开始摇卦,贤之在后面看热闹似的面带窃喜,鹿游园和许未初在讨论着院内的老银杏树。
鹤引往贤之那边靠了靠,“你是不是在这戏弄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