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及旧日同僚,对你也算是关照有加,你万不可视我大唐律法如草芥。”
“鹤大人言重了,我也算是知法犯法,我不会那么糊涂自讨苦吃。”
贤之被他的那句“知法犯法!”说愣了,半晌没有开口,对呀!他是官员,也是朔方一地的父母官了,对各类刑法最为熟知。
这就产生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他把贪污赃款标好了记号让他们发现,不是有意入狱还是什么?
他明知道主动招供可以减缓刑期,他也知道以鹤引的本事他无法把罪行蒙混过关,可偏偏他不这么做,说明他对刑法的轻重是有要求的。
明知故犯,所以他牢牢把控着自己的罪行的轻重,如果说他不是有备而来,那就是他疯了。
“于大人,你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想来博览群书,最通为官之道,不会那么糊涂吧?”贤之开始了询问。
“魏大人,先前十字谷一案我们也是共过事,虽说无疾而终,我自认为我们都是不甘于放弃之人,你若认为我是贪恋金银之人,我无话可说。”
“那你既然不是图财,何故贪污那一点银子,白白葬送了前程?”鹤引质问。
“你如此聪明之人,难道不清楚这国难当头圣上本就焦头烂额,在太平年岁下牢的罪,换了此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
于杜行不为所动,“这个我自然明了,只是我不得不如此为之。”
“因为你想迫不及待地进入大理寺监牢。”贤之点透了他的真实内心想法。
鹤引拍着案子,“愚蠢!唐唐大唐朝廷命官,不好好为民请命,自己一头扎进了这大理寺,百般搪塞,你是想在这里养老是嘛?”
“我自有我的道理!”于杜行振振有词。
“你什么鬼道理?”鹤引追问。
“不可说,不可说。”
“莫不是你信了什么邪门歪术,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如你招来,我可以在圣上面前替你求情,如果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念同僚之情了,于大人。”鹤引说了这一番见他也不那么配合,就去到外间了。
此时,贤之和于杜行相视不语。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杜行摇了摇头,“不过是被小人暗害,你去查吧!查的出我便一身清白,查不出我便早早睡了。”
说着,他开始起身往自己监牢的稻草垫子走去。
“你是故意入狱,处心积虑来者不善!”
于杜行走了才两步的脚就那么僵在那里,他没有立即回头看向贤之,也没有急着开口,像是在等待贤之给他一个肯定似的。
贤之抿了抿嘴,也不起身,“你布置的太过明显,其实,你是想让我找到那个小人吧,帮你恢复一身的清白。”
“怕就怕你没有这等本事,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坐一辈子牢的打算。”
“难道于大人一家老小都准备好了与你永生狱墙两隔啦?”这话明显打击到了他的软肋,是啊,他还能出去吗,真的会平安无事嘛!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给自己设了这个套,自投罗网。但是你太草率了,你真的觉得在这死牢里可以平安度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每个庙里都有几个冤死的鬼,人没了,所有的目的呀,曾说过的话都是一场空!”贤之嘴角一扬,欲笑未笑,就等着他缴械投降。
“一场空?”他心内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