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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冥不明白,不过是时事造人,他们不得已留在这个纷乱朝野,做着一些力不从心却难以推诿的事情,可你不能入戏太深,否则反受其害。
“七郎,做人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我们要有良知!”
匿冥直接来了火气,“你含沙射影是指我是冷血无情喽?”
“可我不能用了人就任其自生自灭呀!”
“不这样,难道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嘛?”
“我,一定要救他们,我一定要。”
“那你去啊,你现在就去岐王府,我看你有这个本事吗?”匿冥起身出了门,留给贤之一个决然的背影。
“我到底要怎么救你们!”贤之掀翻了棋盘满面忧愁,“唉……”
老佛爷一溜小跑过来把贤之叫了回去,“快来看,快来看,已经拼出来了!”
贤之打量了案子上的碎纸片拼凑而成的书信,上面写了一首诗:
胡地玄芳陀罗曼
洛阳凛野寺乌檀
莫道共侍一王储
同朝分生不同禅
沙场远在天涯畔
暗夜亦有剑影幻
绝杀似有城郭阻
原是心墙纵横衔
“佛爷,你看呢?”
“这信你何处所得!”老佛爷似有疑虑,“是不是那城门外的叛党手里,你出去了?”
“佛爷,我出不去,这信我在圣上手里取来的,你说这是何意,圣上会怎么理解这首诗?”
老佛头又看了一遍那破碎的纸张上点点殷红,“依我看啊,圣上怕是要抓出那见不得光的卧底了。”
“说的没错,这儿写的明确,一个是曼陀罗,一个是乌檀寺,佛爷你觉得谁会是那乌檀寺的叛党卧底呢?”
老佛爷把那纸片一点点收拾起来,“你们这段时间的遭遇我也都或多或少了解了,还用问吗,李辅国几次三番要致你们于死地,除了他还会有谁?”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想不通为何十字谷那叛党疏离子要杀了李府的下人,和他势不两立?”贤之心内波澜不惊,“难道他们是窝里斗?”
“那安禄山也不是什么神仙,难保他的部下不会明争暗斗,我现在担忧的,李辅国如果就是叛党,他会不会假意抗敌,暗中放了他们进城,这下岂不是全完了?”
贤之一脸的惶恐,“佛爷,这可怎么办啊!”
“你还是把圣上请到闲人斋来吧,起码不要让他再在行宫里了!”
“你说得对,远我也想找他们商榷这事,只可惜啊,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晚了一步?”老佛爷追问。
贤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圣上……他……驾崩了!”
老佛爷异常地平静,连半句话也没有,就那么愣愣地看着贤之。
贤之前脚出了闲人斋的门,还没走到路口就撞到了一个健硕的胸口,他慌里慌张地抬首,“谁呀?”
匿冥一把拉过他,“你疯了!”
“什么疯了?”贤之大喊着。
“你跟佛爷是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匿冥刨根问底。
贤之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保证不给你吃,还不可?”
“你别毒死了好人就成!”
“放心,我只对坏人下药,拭目以待吧,疏离子就要来了,他来了,一般的药都力道不够。”
匿冥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斗不过他,就寄希望于保命,天子是谁你都是个小小草民。”
贤之却不能苟同,“来灵武前或许是,如今已没有退路,圣上不在了,安禄山如何能留着我们的命,如今我是为了活下去!”
“这是你选的路!”
“也是你选的路!”
“什么时候会攻城?”匿冥询着。
“晚不了多时,七郎,你能帮我给义父报个信儿嘛,你只告诉他圣上动了疑心,叮嘱他务必待在府内,静观其变,万不可出头,外边就算天塌了也不要出面。”
“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他反问。
“这年岁,多活一时赚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