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汲汲为营之人,若说是为了加官进爵,温大人也不需要如此锋芒毕露,急于求成的非要来琉球镀一层金身。妾相信,只要温大人想要功绩,有千万种方法。而来琉球并不是最好的一个,因为温大人此来,不但为文臣所忌惮,只怕连武将也害怕温大人让他们成为无用之人。”
温亭湛低着头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尚玉嫣看不懂这个雍容华贵的男子,所以她鼓起勇气接着道:“在妾上次求见温大人之前,也就是接到金县‘落入’琉球手中,可琉球却指挥不动的消息之时。妾就在想,如温大人这般智计无双的人,为何会走了琉球这一步并不高明的棋子。那定然是有温大人必不可来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让温大人可以不顾自身,将文韬武略全部暴露。试想,这世间除了县主之事,还有什么值得温大人这般?”
夜摇光静静的听着,她原本就知道尚玉嫣聪明,可却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深刻的体会到了尚玉嫣的聪明。
“继而,妾便又想到县主与琉球从无恩怨,那这祸又是从何而来。很久之后,妾才想到了一个词——怀璧其罪。”尚玉嫣轻嘲一笑,“县主是世外之人,妾查到四年前县主和温大人在蓬莱一游,恰好密若族的族长四年前也去了蓬莱,并且在蓬莱陨落这件事妾知晓,故而才大胆的猜测,县主与密若族有恩怨。温大人要琉球,是为了监视着密若族的一举一动,不知妾所想正确与否?”
“尚姑娘若是男儿身,琉球就不会有今日。”温亭湛给尚玉嫣极高的评价,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尚玉嫣的话。
“不,妾若是男儿,此时已经随着父兄殉国。”尚玉嫣却摇头,“因为天朝有温大人,琉球走到这一步是迟早。”
“尚姑娘既然猜中了所有,不应该怨恨本官么?”温亭湛反问。
“恨什么呢?”尚玉嫣的目光澄澈,“陛下对琉球有势在必得之心,没有温大人,也有旁人。弱肉强食,恒古不变的道理。倘若琉球强盛,也不会落入如此局面。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太弱。况且,若是换了一个人,未必能够让我尚家再留一条根,要知道尚家宗室的头颅可以请功呢,胜利的人总有理由将无力反抗的弱者说成死不悔改的暴徒,而后残忍的砍下他们的头颅,以此来得到满足,彰显他们的强势。”
“尚姑娘不仅有大智慧,还有大胸襟。”夜摇光都忍不住赞叹。
这是夜摇光两辈子见过最聪明最豁达的女人。
“县主能够不置一词,静听妾与温大人言论,县主的心胸也非一般女子能及。”尚玉嫣同样对极少说话的夜摇光很是赞扬。
“哈哈哈,我这是信他。”夜摇光忽而爽利的笑了,对着尚玉嫣挤了挤眼睛,“信他就好我这一款。”
尚玉嫣没有想到夜摇光是这样的性格,让人忍不住的亲近。
而温亭湛却是满含纵容的看了夜摇光一眼,才对尚玉嫣道:“尚姑娘,一个月的时间,你若能够实现你的承诺,本官便满足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