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稍稍侧了身子挡住了夜摇光的视线,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应该是优钵罗花彻底的打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温亭湛的身后荡开,仿佛由骨而发,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四周寒雾缭绕,若非温亭湛一袭普通长袍,一头青丝在随风飘动,夜摇光都有一种错觉,他是从西方极乐世界踏云而来的大佛。
这首曲子乃是由佛门经文演化而来,是温亭湛为儿子所作,还没有来得及给广明听,温亭湛给它取名《禅心》。
禅心,指清空安宁的心:不仅是要夜摇光静心,也是想给优钵罗花营造一个清空安宁的环境。
一首曲子吹罢,温亭湛放下了手中的玉笛,转过身看着果然在一点点吸纳佛香的优钵罗花,他将笛子之中的剑亮出来,放在夜摇光手中捧着的香炉之上用香薰,这才转身沿着优钵罗花的两边石壁一点点的刺了进去。
好在这把笛中剑原本就不是凡物,后来断裂之后,重新拿去苍琅宗锻造,至此之后再也没有沾过血腥,温亭湛一直小心保管,他本能的就知道,优钵罗花这样的圣物,只怕用天麟那等阴煞之器,是会被刺激。
然而即便是用笛中剑,只是一边刺了两下,温亭湛就看到浮动的香烟一滞,似乎有被往外驱赶的趋势,他连忙停下,这才让优钵罗花也停了下来,温亭湛等候了片刻,优钵罗花这才又开始吸纳香,他才几不可见的微微舒了一口气,把笛中剑递给夜摇光,他看着两边被他各刺两剑的石壁,伸出自己修长的手,运足了内力将两手四根手指沿着洞伸了进去。
用他的手,一点点释放内力,将石壁掐断。两个洞相隔有手掌那么宽,温亭湛纵使内力深厚,但不敢用全力,害怕引起优钵罗花的反弹,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坚硬的石壁很快就将他的手中磨破了皮,温亭湛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然一点点的掏着。
细碎的沙石缓缓的滚落,渐渐的染着血色,血腥味弥漫看来,夜摇光一把抓住温亭湛的肩膀:“阿湛,你在干嘛!”
他半个身子靠在石壁上,完全将身后的夜摇光视线挡开,夜摇光知道他肯定是在挖石壁,却没有想到他是徒手,她一把将温亭湛拉过来,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温亭湛连忙用另外一只手为夜摇光擦拭着眼泪,“这是佛家之物,讲究心诚则灵。凶器利刃都不能靠近,且沙石用兵刃只怕不好掌握度,我用手若是触碰到优钵罗花的根茎自然会绕过,不过是些皮肉之伤,摇摇我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孩子付出?”
“阿湛,让我来,我也可以。”夜摇光连忙想要越过温亭湛,她的心一阵阵抽着疼。
“摇摇。”温亭湛按住夜摇光,“你是道家修行者,到底有别,且你此刻心不静,若是误伤佛物反而是让我白伤了一只手。”
“阿湛……”夜摇光咬着唇,她不想落泪的,可是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