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萧士睿这个被万众瞩目的储君,尤其是现在兴华帝几乎已经不处理政事,全权交给萧士睿的情况下。他突然毫无预兆,这样下令大肆打听佛家地址,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猜测,和一些有异心之人的不规矩。
“摇姐姐,今时不同往日,你别再把我当做孩子。我若连这一点都镇不住,干脆趁着皇爷爷还在世,将儿子给皇爷爷培养,以免大好山河在我手中破败。”萧士睿并没有因为夜摇光的担忧而心里不舒服,觉得夜摇光质疑他的能力,藐视他的皇权,“正好就此,肃一肃朝堂的风气。”
现下的朝廷,萧士睿的几个皇叔,除了一心向佛,已经开始在王府带发修行的八皇叔宁安王,其他皇嗣都已经被温亭湛打压得再也翻不起风浪。纵然有很多人不甘心,有很多人在战战兢兢计算着萧士睿上位的日子,有很多人还在想要做垂死挣扎,可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原本有些人乖觉,虽然萧士睿看着碍眼,可也不好现在就动手,以免给人留下不能容人的小家子气,引得更多人长出二心。正好借这一次搜寻佛庙的事情,给他们个搅风搅雨的机会,也让他看看他们还有多少底牌和手段,更有理由将他们一锅端。
夜摇光的目光微闪,她竟然在萧士睿眼底看到了如同温亭湛一样幽深的光。原本她从来没有觉得萧士睿和温亭湛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可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温亭湛雕琢成功,还是原本都有皇家血脉,所以他们俩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势却恍然交叠。
也许温亭湛是对的,他从一开始就选择外放,在外面替萧士睿安定四方,让萧士睿自己在帝都磨砺锤炼自己。这样的萧士睿,让夜摇光有些怅然又有些遗憾,他们夫妻应该可以放心的脱手离开。
本来还顾虑这大鱼,可既然亓自己要寻死路,那就别怨怪他们。
“摇姐姐,是为何而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萧士睿关切的问。
夜摇光摇了摇头:“所有事,我们都能够应付,我就是来亲自告诉你,我们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两江的疫情也会很快得到解决。”
她只是想到之前让萧士睿兴师动众,要亲自来看看萧士睿而已。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萧士睿面露喜色,现在两江的疫情是朝廷最头疼的事情,温亭湛马上就要任满,这三年他把两江治理得井井有条,萧士睿并不想在临门的关口横生波折。
“你呢,你方才到底在思虑什么?”原本以为是佛庙的事情给萧士睿带来了困扰,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夜摇光就不得不关心到底是什么让萧士睿那样的踟蹰,纠结,甚至隐隐带着难言的哀伤。
拢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手不自觉的紧握,萧士睿看向夜摇光,目光却分外平静,语气也不带半点敷衍:“摇姐姐,我只是一些私事困顿罢了,你莫要为我忧心。有些男人的事情,我更愿意向允禾倾吐。”
前半句让夜摇光蹙眉,后半句夜摇光倒是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