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洗漱完毕,穿上青衣童生服,整理完衣冠,便朝着屋外走去。他眼下虽然已是天降秀才,但文院金榜未揭,不能擅自逾越规矩,穿戴白衣秀才服。
桃山高达千米,清风徐来,将山巅的桃花吹落一地,洒落在空地上。小庙前用青石铺就的院子自然也满是花瓣。年迈的庙祝正在清扫花瓣,黄衫少女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易对黄衫少女出现在这里也有些好奇,走上前问道:“庙祝,敢问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庙祝抬起头来,看见是张易,脸上顿时浮现一缕微笑,道:“张公子,那位姑娘走啦。”
“哦?”张易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
庙祝却支起扫帚,轻笑道:“呵呵,张公子,那姑娘跟一位昏迷的中年男子在你来之前半个时辰到的这里。她说自己迷路了,方才我亲自送他们下山,眼下应该已经快到驿道了。”
张易方才没看到白袍中年男子,听到庙祝这样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秋伊水恐怕真是迷路了,自己可能有些多虑了。
庙祝看到张易脸上的神色变化,笑容更甚,轻声道:“说起来,那姑娘身上的衣饰颇为贵重,想必也是富贵人家,跟张公子倒是极为相配。”
“……哪里。”
张易顿时有些窘迫,摆手道:“张家已经破败如斯,庙祝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张易”来过这边几次,这庙祝对张家的情况颇为了解,开这样的玩笑也是常事。
庙祝听张易这样说,连忙叹气道:“张公子切莫如此,你天赋异禀,将来必然会高中状元,光耀门楣的。”
桃山离长弓城还是有些距离,这小庙又地处偏僻,庙祝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天降童生,这番话自然是恭维自己的。张易想到这边,微笑道:“那就借庙祝吉言了,这几****家里琐事繁多,就在此借住几日,至于银钱,我稍后会付给你。”
“不妨事不妨事,张公子尽管住。这山上小庙冷清,大多时候都是老头一个人,每次张公子来这里,老头这里倒是难得热闹。”庙祝放下扫帚,边走边道,“张公子还没吃饭吧,老头子去给你做些吃的。”
“那就多谢了。”
张易没有拒绝,待庙祝做好饭食,他陪庙祝一起食用,这些事情这具身体原主人也做过,要是拒绝的话,反而会引起庙祝的疑心。
晚膳很简单,只有几样简单的素食;山高路远,这小庙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庙祝在小庙后边开垦了几块小田,用来栽种蔬菜,平日里吃的就是这些。
用完晚膳,张易就返回房间,静心读书。在读书修炼之前,他照常进行“三省吾身”,思考自己这几日的对错。
“想起来县试之时真是后怕,我原本以为自己积蓄颇厚,就算写不成‘黄金屋’,写这首四句劝学诗没有问题。谁知道劝学诗竟然耗费如此之多的文气,要不是浩然文气灌体,我恐怕已经被抽成人干了。”
张易首先反省的就是县试之事,叮嘱自己以后决不可如此逞强。
“天降秀才,县试案首,这些跟生命比起来都太过渺小。前世我修行十万年,方才获得人身。毁在天罚之下我无力反抗,今次差点让一首劝学诗就弄的自身身死道消,这完全是自作孽,以后绝对不可这样。”
至于相遇秋伊水这些事情,张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静下心来,开始研读书籍。书箱里只有几本普通读物,张易初步理解起来的确不难,只是他还是读了好几遍。
夫子曾说,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就是告诫圣院所有弟子,就算再平凡的东西,你多读几遍,也能领悟到不同的东西。
张易在读书,年迈庙祝待在自己房间里,却一直在观察客房的烛光。直到凌晨,烛光才缓缓熄灭,庙祝眼里不复白天的那股浑浊,而是精光四射。
“传闻张家这名公子受到了打击一蹶不振,没想到竟然如此用功,看来跟传闻里的不一样。是不是长弓大儒真的留下了什么宝贝给他,嗯,明天得派人下山去探探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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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在山巅小庙待了半月,颇为自在。他没有经历人情世故,对应酬这些事情不太拿手,干脆麻烦张林,自己做个甩手老爷,安心读书。
秀才老爷可以兴建府邸,等到府邸建好之后,自己招纳几个仆人,就可以让张林安心读书,少操心。张林在读书这方面极有天赋,可不能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
张易发现这几日庙祝对待自己的态度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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