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书院教学堂由三栋楼阁组成,分为三等。
学道弟子和入门弟子在“正言堂”就读,入室弟子在“正心堂”就读,核心弟子则在“济世堂”就读。至于真传弟子,自有书院教授亲身传道。
三堂合一,便是教学堂。三堂之中,只有正言堂建于外院,正心堂和济世堂都矗立内院。
正言堂是外院最为醒目的建筑,楼高六丈六,共五层,对应秀才五等修炼境界。学道弟子和入门弟子根据自身修为,选择相应楼层,听从先生教导。
风重楼乔居正挥别张易张林,两人已经开始淬炼大筋,跨过了淬炼皮膜和血肉的步骤,在新入门的弟子中鹤立鸡群,可以直上三楼。
一楼学堂长宽各十丈,此刻有上百弟子在其中等待先生的到来。张易来的有些迟了,只好同张林坐在学堂左后方,与其他人一同等待。
前边座位上的几名入门弟子正在议论风重楼两人。
“那两位是谁?之前从未见过,应当也是书院今年刚收的新生,竟然能够直上三楼。”
一名弟子好奇的看着风乔两人的背影,十分诧异。能够被白马书院收入门下,除了学道弟子,自然都绝非庸才。可刚入学的弟子就能完成皮膜血肉的淬炼,也太令人吃惊了。
这名弟子右侧的一名白衣秀才嘿嘿一笑,故作深沉道:“宣兄,你有所不知。他们便是白马三杰中的两位,年仅十七岁就开始淬炼大筋,恐怕今年就能参加府试高中举人,到时候直升核心弟子,是我们长弓城人氏。”
张易看向那名白衣秀才,正是夏乘风招生队伍当中的一员。而且这名秀才,张易稍微有些印象,名为孙庸,是本届县试第十三名。
宣雪寒面相普通,在书院就读一年又两月,跟身旁的孙庸比起来算是学长。白马三杰在天凉州还算薄有威名,特别是昨日那位白马三杰之首在天凉食府招婿文会上一诗鸣州,更让宣雪寒这等书院弟子觉得神秘莫测。
“原来是他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白马三杰都有鸣州诗作,那位白马三杰之首,更是一诗镇国,不知是真是假?”宣雪寒孙庸两人的谈话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其中一名入门弟子凑到身边问道。
白马书院所收入门弟子,在伏流国来说都算得上天才。除了少数几个像宣雪寒这样修行进度缓慢的弟子,大多已经完成皮膜淬炼,踏上了二楼。
这些弟子,基本上都是书院今年刚收的新弟子,对书院的一切极其好奇。
孙庸见众人围拢,不由得有些得意,环顾一周,正准备酝酿情绪口吐莲花……谁知,一副清秀面容出现在他的眼里,他喃喃道:“张公子,你怎么坐这边来了?”
张易淡淡一笑,道:“我跟张林来得有些迟了,只能坐在这里。”
张林亦嘿嘿一笑,公子如今名声大躁,让他极其高兴。张府再度兴盛的愿望,恐怕在有生之年能够实现。
诸位入门弟子纷纷看向张易,这位,莫不就是白马三杰之首的张镇国?
“见过张镇国。”宣雪寒当先站起来,拱手行礼。
其余秀才连忙学宣雪寒行礼。天降秀才身份高于举人,他们这群尚未淬炼皮膜成功的秀才,自然要以礼相待。
“诸位有礼了。”
张易起身回礼,不卑不亢,雍容有度。
“张镇国,我拜读过您的《寒门贵子》,其中‘彼与五帝,盖无让焉’八个字最让我佩服。”一名入门弟子恭敬说道。
读书修行犹如登天之难,其中耗费的财力物力极大。读书修行最重要的两件东西,一是书籍,二是宝物,这些东西名门望族,世家豪门的弟子唾手可得。
豪门子弟在读书修行,乃至今后的道路上,比起寒门子弟有万般便利。
天下八成甚至九成以上的大儒,都是出自各大世家豪门。
寒门子弟能够成就大儒,站上这个世界的山巅,可谓登天之难。
天下如宣雪寒一样的寒门子弟,若不是有幸被白马书院看重,恐怕很快就会泯然于众人。曾几何时,有多少寒门子弟对读书修行失去了希望。
张易这篇《寒门贵子》的文章,却让天下许多寒门子弟心神为之一振。
大周皇朝开国太祖德比天高,在大周皇朝亿万百姓心中,堪比圣人五帝。太祖生于丘壑之中,崛起于蓬蒿之间,本也是寒门子弟,最终却能够打下浩瀚江山,制衡天下。
张易洒然一笑:“这篇文章是张易乡试所做,尚有许多瑕疵。这句话若是换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八个字,更加浅显易懂。”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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