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几位府文院当值先生高声吆喝,招呼所有举人进府。
其中一位当值的举人先生微笑请张易走在前头,张易摆手拒绝,请几位当值先生先行。张易地位最高,诸位举人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
府院君谢东流一改往日威严,邀请诸位文院先生一同就坐。县文院院君杨栋以及范学正等人赫然在列,张易看到他们,上前与他们行礼。
范学正吆喝道:“张解元,如今你可是天降举人,地位比我这个老家伙高了,哪里当得起你行礼?来来来,咱们同坐一桌,把酒言欢。”
“范先生哪里的话,张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能跟在座侵淫学术数十年的先生们相比。”张易微笑摆手,“今日既然是府试宴,我自然应该跟各位童年一起就坐,谢过诸位先生的盛情。”
张易一一行礼后,朝着风重楼乔居正等人所在的桌子走去。坐定之后,他发现陈亮也在其中,连忙笑呵呵与其打招呼。
酒宴开启,数十位童子端着不同种类的菜品从各个方向而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所有宾客的桌子。当然,还少不了美酒,一坛坛桂花美酒摆在各位举人身侧。
眼下正值金秋,府文院自然也不例外,统一采购桂花酒。除却花间酒会价格飙升的桂花酒外,其他酒庄价格极为公道。
陈亮身为文院先生,为半个主人,他率先举杯道:“陈亮在此,恭祝各位将来州试殿试亦能如今次这般,所向披靡。”
“多谢陈兄。”诸位举人纷纷举杯。
陈亮抿了一口,对着张易啧啧称叹道:“张易贤弟,你要知道咱们今天喝的可是花间酒庄的桂花美酒?之前我还能喝得起,自从你那日半诗镇国后,整个花间酒庄的酒都打滚似的涨价,我连一坛都喝不起咯。”
“没错,张解元,我家就住在花间酒庄旁,每日都可以看到许多名门望族前来买酒,络绎不绝。花间酒庄的酒贵到什么地步,就连不少名门望族都空手而归,摇头直叹花间酒贵。”
一名举人笑着说道,其余人将“花间酒贵”四个字念了几遍,着实觉得有趣,纷纷打趣张易。说花间酒庄应当给张易分红才是。
张易微笑回应,轻轻品了一口桂花酒,感觉跟花间酒会之时并无两样,不由摇头道:“这些名门望族真是跟闲着没事做,其他酒庄酿制的桂花酒又能差到哪里去,何必花十倍百倍的价钱去买这劳什子花间贵酒?”
在座举人纷纷大笑,风重楼更是忍不住道:“阿易,你这便孤陋寡闻了吧。花间酒贵,就如同太安纸贵一般,名门望族,乃至豪门世家,喝的吃的都不一定比别人好许多倍,但价格却贵了这么多,便是要相互比较,分个高低。”
太安纸贵的典故张易曾在书籍上看到过。数万年前,太安城右侍郎有一子名为左冲,自幼其貌不扬,其父十分鄙夷;左冲发奋勤学,考究史料,最终将大周百国都城书写文章,名为《百国赋》。
《百国赋》初成,诸多大家鸿儒鄙视左冲,甚至看也不看就大家鄙夷。谁知道左冲于太安城翰林院将《百国赋》敬献上苍,名传天下,文运灌体,一夕成就大儒。
自此太安震动,无数文人学士竞相誊抄《百国赋》,使得整个太安城的书店都卖空了纸张书卷,一时间整个太安城的纸张价格都上涨了十倍。许多人笑称太安纸贵,也代表文章或者某间东西风行一时,供不应求。
张易暗自颔首,《百国赋》他看过一些,确实写的蔚为壮观,只是其中有些东西,他好似没有看明白,不知究竟蕴含了什么大道真理。竟然让左冲这样一个进士,一夕之间成就大儒。
“张解元……来,不说这个了,咱们喝酒吧。”几名举人见张易不说话,微笑举杯,邀请他一同喝酒。
张易连忙从沉思中醒来,微笑回应。
……
宴席结束,张易等人向院君行礼道谢,然后各自返回。
乔居正今夜依旧少言寡语,只是喝酒之时绝不含糊,不知吞没了几坛桂花酒,最后伶仃大醉。他今日未曾乘车前来,甚至小厮都没有携带,风重楼无奈,只得挥别张易,帮忙将乔居正送回乔府。
张易见两人都没有乘车,连忙唤来张大牛,吩咐他送两人回府,自己则独自返回张府。
月光如水,几簇孤灯照耀街面,淡淡青烟笼罩着街边的柳树。张易行走其间,只有酒肆和青楼还有喧闹声,心思澄净。
“上古之时,圣院有两位师兄同样做过跟左冲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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