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波的语声里充满火药味:“既然大家都走了,你们怎么不走?”
常剥皮道:“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
杨大波说不出话了。
妙妙一直都没有回酒店,杨大波知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也许还能找得到妙妙,那就是余老大。这次他当然已用不着别人带路。
夜已很深,余老大还没有睡,看见杨大波找来,也并不吃惊:“我正在等你。”
“你在等我?你知道我会来?”余老大点点头。
杨大波又问:“妙妙来过?”
余老大又点点头:“她一直都在这里喝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话。”
妙妙一向以出家人自诩,她竟然破了酒戒,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杨大波。
杨大波道:“她说什么?”
余老大笑了笑,道:“她说你不是个东西,也不是个人。”他虽然在笑,笑容中却仿佛带着些忧虑。
杨大波苦笑道:“她一定喝醉了。”
余老大道:“但她却一定要走,一定要去找你,我又不能拉住她,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只好派两个人暗中在后面保护她。”
杨大波当然清楚,以妙妙的功夫,根本不需要人保护,但一个喝醉的女孩子一个人流落在外,保不齐还是会出事的。杨大波道:“那两个人现在回来了没有?”
余老大叹了口气,道:“他们已不会回来!”
杨大波动容道:“为什么?”
余老大的神情更沉重,道:“因为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妙妙姑娘却不见了。”
尸体是在一条暗巷中发现的,致命的伤,是在脖子上,经过查看,是被一把极其锋利纤薄的刀锋一刀致命的。
杨大波忽然便想到了友美,难道妙妙已落入风之国的手里?
在重重疑云中能找到一条正确的线索,本是件值得兴奋的事。但杨大波却觉得自己的心似已沉到了谷底,正在被他自己的脚践踏着。他忽然发觉自己对妙妙的感情,远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强烈得多。
回到小楼上,余老大还在等着他,默默的替他倒了杯酒。杨大波端起酒杯,又放下。
余老大道:“你不想喝杯酒?”
杨大波勉强笑了笑:“现在我只想能清醒清醒。”
余老大明白他的心思。
“我手下有三千个兄弟,只要妙妙姑娘还在城里,我就一定能找得到。”这并不完全是安慰的话,他的确有这种力量。可是,等他找到她时,她的尸体说不定也已冰冷。
杨大波忽然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风之国里面有一个善使纸刀的高手?”
余老大点点头,道:“我虽然一直没有问,但也已猜到你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杨大波道:“你的那两位兄弟,就是死在这个人手里的,所以……”
余老大道:“所以你怕妙妙姑娘也落在这个人手里。”
杨大波没有回答,又端起酒杯。
这次余老大却按住了他的手:“你实在需要清醒清醒,最好能想法子睡一下。”
杨大波道:“你要是我,现在能睡得着吗?”
余老大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想清醒很容易,想糊涂就难了。但有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糊涂一下的。”
杨大波道:“怎么才能糊涂一下?”
余老大端起酒杯:“喝酒!”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已照在窗上。余老大正坐在窗下,用一块雪白的绒布,轻轻擦拭着一柄剑。一柄非常美丽、而又非常锋利的剑,是用上好的玉刚炼成的。
杨大波坐起来,皱着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余老大道:“我在擦我的剑。”
杨大波道:“可是你至少已有五年没有用过这柄剑。”
余老大道:“我只不过是在擦剑,并没有准备用它。”
他一直没有看杨大波,好像生怕杨大波会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秘密来。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看来,还是苍白得可怕。看得出他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埋藏在心底,一藏就是五年。
杨大波看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往事。”
余老大道:“你没有”。”
杨大波道:“我不问,是因为我好像猜到了。”
余老大的脸色立刻变了变:“你知道什么?”
杨大波道:“我知道你本来并不是这里的老大,也不姓余,像你这种人,要不是为了要逃避一件很痛苦的事,是绝不会来做草头王的。”
余老大冷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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