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缝制的,看得出来主人家对这个家的经营。
“随便坐,想喝点什么?”许白栀打量着陆野。
“我不是很渴,您不用麻烦了。”
陆野偏头看到沙发一侧的照片,一家四口的,似乎是过冬时候拍的,图片中的小姑娘穿了一身红色棉衣,带着红色绒线帽,像个粉嫩的小团子,趴在陆淮肩头,笑得好不放肆。
“小白上班去了,我们家那小丫头去补习班了,还没回来,家里也没什么人,你别拘谨。”许白栀给他洗了点葡萄,“这是家里种的,没上药,很甜。”
“谢谢。”陆野怎么可能不拘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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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天空又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天空一片灰蒙,风雨欲来,凉风乍起,外面刚刚架的葡萄架又被吹得七零八乱。
三四点的时候,外面已经宛若黑夜,狂风大作,树荫婆娑。
在风雨来临之前,陆予白的车子缓缓驶入了院中,从上面先跳下来一个女孩,长发在风中被吹得肆意飞舞,披着一件外套,露出层叠的白色小裙摆,芭蕾舞鞋的缎带缠住小腿一截,看着已经有一米六了,那双腿却逆天的长。
待陆予白下车,才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妈——”女孩声音清脆,“外面冷死了。”
陆野当时正坐在窗前打手游,偏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声音有股独特的韵味。
她进屋才看到陆野,愣了片刻,立刻乖巧得垂下手,“哥哥好。”
陆野和她点了一下头。
“快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许白栀招呼女儿上楼。
“这几天台风,可以不去上课。”女孩说起放假的事情,笑得十分灿烂。
许白栀无奈,“赶紧上楼去,小白,你也去换衣服。”
“嗯。”陆予白和陆野打了个招呼,就转身上楼。
这刚到拐角处,就被自家妹妹扯住了胳膊,“哥,我认识那个人,陆野啊——”她显得格外兴奋,却又不敢得意忘形。
“嗯。”陆予白无奈。
“长得好帅啊,比照片上还好看。”
“近亲不能结婚。”陆予白挑眉。
“我……”小姑娘脸涨得通红,“我就是夸他一下而已,什么结婚啊。”她气得不行,“再说我都听我爸说过了,虽然是同姓,早就没有血缘关系了,你少懵我。”
“话说你什么时候看过他的照片?”陆予白偏头看着自家妹妹。
“网上啊,我……”小姑娘忽然捂住嘴。
“回头我再给你买几套习题册。”
“哥——”小姑娘气的跺脚,偷偷上个网,看个帅哥也犯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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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陆野吃了药,很早就睡觉了,半夜的时候,狂风卷席着骤雨,将玻璃窗拍打得劈啪作响,偶有电闪雷鸣,将房间照得宛若白昼。
加之楼下不断传来对话声,吵得他实在无法入睡。
陆野实在睡不着,穿了外套,准备去楼下走走,却发现,陆家人都没睡,而且屋内还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人,神情都异常严肃。
“那边的通讯怎么会断了,都这么久了,还是联系不上?”陆予白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显然也是从被窝里被拉起来的。
“那边有个大型电塔倒了,半座城都没电了,通讯设施也正在抢修,书记那边……”其中一人支吾着,“驻地武警官兵都已经赶去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目前的情况就是只能让我们等消息?”陆予白冷厉着脸。
“书记去的是乡下,那边原本就比较闭塞,现在水淹全城,应该被困在某处了,之前还有联系,您不用担心,肯定没什么事的……”
陆野停住下楼的脚步,停在楼梯拐角处,这是联系不上陆淮了?
也难怪这么多人如此着急,其实到了陆淮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已经不必事必躬亲了,他要是出点意外,外面肯定得天下大乱。
“……那么多人,就一个都联系不上!”陆予白声音陡然提高。
“小白!”许白栀呵止住他,看向屋内的几个人,“不好意思,他就是太急了,要是那边有消息,烦请你们尽快通知我们。”
“我们一有消息肯定立刻通知您,夫人,您也别着急。”几人劝慰道。
“我们现在也要立刻赶去那边,那里的受灾情况确实比较严重。”
“书记一行人都有边防武警护着,不会出意外的。”只是一直联系不上,让人难免心急。
“我和你们一块儿去。”陆予白沉吟片刻,忽然沉声开口。
“小白!”许白栀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他们是去工作,你……”
“我会让陆氏提供补给,抗洪救灾,后备必须充足,我去送物资。”陆予白说得异常笃定,完全不给旁人拒绝的机会,看样子是势必要去一趟了。
陆予白快步上楼,准备换衣服出发,在拐角处看到陆野,怔愣片刻。
“我出门之后,我妈和我妹妹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他语气郑重,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陆野一愣。
我……
他不是来养病的吗?
怎么忽然就临危受命,搞得像是要托孤一样,他自己就是病秧子,怎么照顾别人啊。
------题外话------
陆野该不会以为苏家人会把他真的留在身边吧……
太天真,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