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过,枝头树叶上的积雨漱漱往下落,打湿了陆予白的头发衣服,他仍旧觉得浑身热得有些莫名。
他竭力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脑海中却总是忍不住出现刚刚的画面,甚至有些刚刚不曾在意的细节都一一浮现。
喉咙下意识紧了几分。
而此刻里面传来了些许动静,帐篷的小帘子被拉开,露出半张脸和一只手,“衣服给我。”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没敢直视陆予白。
“自己方便吗?”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些。
“嗯。”她扯了衣服,就在里面窸窸窣窣动作起来。
就算不方便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帮自己穿衣服?
不远处夏军医正带着几个人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陆予白在那里,倒是一笑,“小陆总也在啊。”那语气有些揶揄,“站在门口做什么啊?怎么不进去!”
“她……”陆予白话都没说完,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夏医生,您进来吧!”她声音有点干哑。
“走吧,一起进去!”夏军医笑着进去,陆予白便跟着一打走了进去。
“胳膊怎么样?待会儿麻药过了,得疼死。我们待会儿要转移地方去救援,待会儿陆书记的车队会离开,战队和他们说过了,你跟着一起去京都医院,医院和医生战队长都联系好了。”
夏军医是特意过来叮嘱她。
其实她的情况半路就应该送去就医,但是他们急着赶路,没有车辆,也没有多余人手送她,只得先将她带回这边。
“陆书记?”她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之色。
“小陆总,待会儿可能要麻烦您多照顾一下我们江连长了。”夏军医笑道。
“嗯。”陆予白沉着嗓子应了一声,面上却看不出什么神色。
“我们部队不是有人要回去吗?我跟着他们一起就好了,何必要麻烦……”她显然并不想和陆予白同形。
“他们是直奔军区去汇报工作,路上颠簸得要命,也没空管你,和他们一起,你这条胳膊是不想要了?”夏军医轻哼,“你一个病人,服从组织安排就好!坐过来,我给你再看看伤口。”
她没了办法,只得坐过去。
夏军医并没多待,给她留了一些止疼片,叮嘱了陆予白一些注意事项,就先走了。
这让她很是抓狂,就连她身边的男兵都傻掉了。
和她一道回去的还有那个名叫张庚的男兵,他们连长受伤,照顾病人的事情,肯定是他们的啊,为毛这医生要和一个外人叮嘱那么多。
“小陆总,您记住了吗?”
“嗯。”他素来记性好。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坐在床上的人直接起身。
“你歇着吧,别乱动。”夏军医制止她。
“张庚,你送一下夏医生。”
待夏军医离开,整个帐篷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她坐在床边,手指不停抓扯着单薄的被单,整齐的被单,被她拧出了一道道褶皱,“刚刚……你都……”
看到了?
“没有。”陆予白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没问出口之前,就立刻开口。
“是吗?”她简直羞愤得想哭,尼玛,他刚刚分明在门口盯着看了那么久,现在开始装什么瞎子,她又不会让他给自己负责。
她咳嗽两声,“下次无论去哪里,麻烦你先敲门,或者出个声。”
“嗯。”陆予白也是觉得尴尬,咳嗽两声,“我刚刚在门口,帮你拦住了很多人。”
“嗯?”她一愣,旋即气白了脸。
这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所有人都会冲进来看到刚刚那一幕,他守在门口,帮自己挡住了人,自己还得感谢她?
“连长……”张庚小跑着进了帐篷,我靠,这气氛莫名尴尬是怎么回事。
“不过……”陆予白手指猝然收紧,“对不起。”
坐在床上的人怔愣片刻,他忽然如此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道歉,而且眼睛还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认真笃定。
总有种莫名的虔诚感。
“没……没事。”她支吾着,陆予白这种自负骄傲的人,居然会道歉?
“其实刚刚我都看到了,你要是想让我负责……”陆予白声音顿住,“我会负责的,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打骂也都由你。”
他原本想给两人都找个台阶下,装作没看到,思前想后,作为一个男人,敢做就敢当。
边上的男兵愕然,平地一声雷啊,这两人到底干嘛了。
解气?打骂?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自己连长少了条胳膊,被这个富家子弟按在床上……
他脸色煞白,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床上的人却瞬间涨红了脸,“你……”这话说得太有歧义了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那你收拾一下,我待会儿过来接你。”陆予白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陆予白一走,张庚立刻凑过去,“连长,他是不是非礼你了?”
床上那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靠,他特么真的趁你受伤占你便宜?在车上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么龌龊下作,真是不要脸。”
“我就说他这种官宦子弟,怎么会忽然对你那么好,又是喂水又是给你披衣服的,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尼玛这就去弄死他。”
张庚说着就捋起了袖子,一副要和人去拼命的模样。
“你少说几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你再胡扯,就给我滚出去!”她本就气得不轻。
“连长,您确定真没被……可他口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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