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帝天?帝哥!"我愕然道。
"是啊,他是尸妖界最有声望的家伙,一呼百应,超过半数尸妖都叫他老大,或是帝哥。"
段墨满脸苦涩的叹息道:"说起来,他也是我段墨的老大哥,只可惜死在了南京,只可惜香港离的太远,那次我没能赶去。"
默默点头,回想着帝天那憨厚的脸庞,那超凡的气质,如果他还在的话,说不定真会带着所有兄弟去东京支援我和楚天,那样……
我再次长叹,却又突然愣了愣,直勾勾的盯着段墨道:"等等!你是香港的管理员,你叫段墨?你是帝哥的兄弟?"
我想起来了,帝天最后塞给我的小纸条,上面写着的就是:香港,段墨!
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此刻遇到他,只可惜那张纸条我已经丢失了。
段墨却毫不在意的摆手笑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帝哥的兄弟,从你说自己是南京管理员的时候,我就大致猜到了,所以才会带你回来,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帝哥吧。"
表情再次僵住,我揉了揉眼睛,又猛地捂住,拼命深呼吸却依旧无法平复心中的颤抖。
"小子,不是说经历的太多,忘记哭和笑了么。"段墨似笑非笑道。
是啊,我发誓不再哭了,我发誓要变得冷酷无情了,可当那张憨厚的笑脸浮现脑海中,当我知道段墨是因为帝天才……
帝天已经死了,却依旧在照顾我!
肩膀在颤抖,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拼命揉着也无法停止,那脸上再也无法维持冷漠,表情早已崩坏。
是啊,如果帝天还活着,黑冢算个毛,冥界之风算个屁!
如果帝天还活着,我又怎会只和韶华发动那场突袭,身后必然站在他和他所有好兄弟!
如果帝天还活着,他又怎会让自己的小兄弟被核弹炸飞,流落荒岛几乎饿死!
连日来的苦涩,仅因为这句如果帝天还活着,就完全性的爆发了,我趴在桌上奋力的嘶吼着,情绪瞬间崩溃。
其实帝天并不强,或许就算他在也无法改变些什么,但他就像我们心中仅存的希望,不愿接受这世界支离破碎的现实,总是幻想着一切只是梦境,哭过,醒来,一切会变回原样。
但可以么?可能么!帝天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段墨叹息道:"小子,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能看出你想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这样很好,如果不变得冷酷,是无法在残酷中活下来的,但……"
"冷酷绝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我能看出你心中还有委屈,还有很多泪水,一次性哭个痛快吧,哭完再发誓改变自己,否则你会憋疯的。"
"别怕丢脸,如今这世界有谁看了不想哭?何况为了最好的兄弟流眼泪,值得,不丢人!"
我懂,现在的我已经快被逼疯了,一边不断回忆着慕容秀一和仓男最后的笑容,一边拼命的假装残忍,我不敢对温蕾莎表现出关心,因为我不敢和她做朋友,做伙伴,因为我怕再一次失去……
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已经没有多少剩下了,这种委屈如果不彻底哭出来,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会变成罹天辰那样,彻底放弃原则,放弃一切。
扭头抱住段墨,我放声大哭,撕心裂肺,我哭的甚至跪在了地上,我发誓,我只哭这一次了,最后一次!我一定要变得坚强,一定要学会冷酷,否则我真的无法生存。
段墨没有劝我,脸上也没有丝毫嘲笑,只是点了根烟递给我,我半晌才接住,我甚至无法维持自己那颤抖的双手。
温蕾莎醒了,她看不到,却能听到我的哭声,女人脸上带着感伤,却有挂着些许欣慰,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李阳,哪怕哭完立刻变回冷漠的表情,但心也不会变,坚持也不会变。
今天,我彻底放肆了一回,哭的好痛快,哭尽了委屈,也哭尽了烦恼,原本在荒岛上的那些茫然,竟然随着泪水全部消散了。
不再天真,这句话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的,而是要随着泪水,将天真全部冲散的。
其实眼泪真不丢人,只会抒发出我们最最真挚的情感,只会让我们的心境彻底平复,当哭声停止,当我再次咬牙站起,擦干泪水……
深深呼吸着,这一次,我的表情才是真正的冷酷,再不是装装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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