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持续六百年的通道……总觉得难以隐藏,奇怪的是,我在云梦山大阵里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要说到对云梦山大阵的了解,现在除了谈白二位真人以及麒麟,大概便是这位曾经的中州派年轻天才弟子了。
毕竟他在云梦山的地底挖了好些年的洞。
冥师半透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说道:“那个通道很隐秘,我也没有查到,所以你不用试探我。”
童颜说道:“我只是对这些事情有些好奇。”
冥师忽然对着灰暗的天空伸出了手,片刻后说道:“到此为止。”
童颜看不到他的手心里有什么,但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说道:“那便告辞。”
冥师指着远方的战场,说道:“如果你这时候离开,我可不能保证能活着送你到井底。”
童颜知道冥师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也有几分真实。
那些祭司发现被他骗了,集体进入了疯狂的状态。
冥都这时候已经被祭司们的舍命军围住,就连天空里都在进行着拼杀。
那些疯狂不畏死的冥界士兵与两眼血红的祭司们,这次要的不是皇位,而是他的命。
“冥都不可能被攻破,你留在这里,便能活着。”冥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说来有些可笑,但在你的身上我真的看到了老师当年的一些影子,我相信有你的帮助,我可以尽快解决这里的局面。”
对童颜来说,像冥界这种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适应起来并不难,问题是这里没有天地灵气,随着真元外泄他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他说道:“我可不想成为轮椅或担架上的苍白虚弱军师。”
冥师微笑说道:“几年时间无所谓,我还可以陪你下几盘棋。”
童颜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冥师说道:“首先你需要帮我确定,井九到底是谁。”
童颜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冥师说道:“以前我认为他不可能是那个人,现在却有些犹豫。”
童颜沉默了会儿,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他真是那个人,我会因为恐惧,而不敢与他继续合作下去。”
冥师半透明的脸上散发出数道光线,诡异却又肃穆至极,就像是掉了漆的神像。
……
……
东海的涛声在近处听着确实轰隆如雷,这与海畔都是坚硬多棱的礁石有关。通天井的崖壁上也是相同材质的石头,坚硬至极,多生青苔,滑到了极点,加上无数年来贴上去的无数符文与阵法,除了一些特别的地底生物,根本无法攀爬。
寒蝉在井九的掌心翻过身来,然后消失去了别处。
深秋的海风确实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禅子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清俊的眉眼里满是忧愁的意味。
“你果然与冥界勾结了。”
“换个词。”
“你果然与冥界勾搭上了。”
井九不再理他,向着海边走去。
禅子跟在他的身后,赤着的双足在锋利刺人的岩石上踩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大声喊道:“是冥师吧?是冥师吧!”
井九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问道:“声音能再大点?”
“当然能,我小时候跟义父学过山妖吼。”
禅子理直气壮说道:“倒是你怕什么呢?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那你为什么要做?”
井九说道:“太麻烦。”
回到青山后,说不定还要和元骑鲸解释一番,想着这件事情,他便觉得有些头疼。
禅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冥师是太平的学生,所以归根结底,这次还是你们师兄弟联手把中州派又弄了一道。”
井九说道:“正好如此,不做可惜了。”
这是被局势所迫,因为局势实在太好。
就像为什么踹人一脚,当然也是因为角度问题。
禅子说道:“不要忘记,我是被你师兄害死的。”
井九说道:“那是前世。”
禅子说道:“你皇兄也是被他害死的。”
井九说道:“所以我会杀了他。”
禅子沉默了会儿,说道:“其实你们师兄弟都不如柳词,他看似温吞,却有所坚持,嗯……元骑鲸也比你们强。”
井九说道:“但我们还活着。”
所以他不原谅柳词。
禅子听出他这句话里的意味,没有再说什么。
阳光照着东海,生起阵阵微风。
风推着海水,荡起层层波浪,不停拍打着礁石,碎成细细的雪沫。
览物之情,得看观景的人彼时的心情。
海水比琉璃更加易碎。
想着化作春雨的柳词,这样的美景只能让人心生怅然甚至是愤怒。
井九与禅子站在崖畔,视线从脚下的浪花延伸至很远的地方。
“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我想再试一次。”
果成寺里听经,西海里出剑,带着初子剑在世间周游。
他已经试过三次诱太平真人出来杀掉,前面两次差点成功,后面那次没有引发任何波澜。
如果荷花代表着转世,现在太平真人应该处于最虚弱的状态,他想再试一次。
……
……
(今天收到一位朋友的留言,聊了几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就按照他的请求,原文抄录在下:
猫哥,
我父亲周一去世了,今天回了家,想请你帮个忙。
现在我最后悔的地方,就是父亲临死前,没有把我的一个事情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孙子在外面,本来我打算找好机会再说的,
现在一切都晚了。
没有预兆,
我父亲临终前,我只给他吃了两瓣橘子,剥开皮,让他吸吸水。
你是我认识的网友里,最有名气的,我希望你帮我发一个微博或者文章末尾写几个字,
告诉大家我的难受,
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话,第一时间告诉家人吧,哪怕再难堪,别跟我一样,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事情告诉了。
告诉所有你的书迷,你的朋友吧,不然真是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