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带着警惕问道:“你谁啊?”
他是神末峰的小师弟,可谓是占尽了便宜,不要说以前顾清与元曲对他的照顾,只说这次在棋盘山遇着雀娘,雀娘也都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如果再来个更小的……
阿飘仰着小脸,得意说道:“我是先生的关门弟子阿飘,你又是谁?”
听着关门弟子四个字,平咏佳顿时便急了,心想凭什么啊?我这个关门弟子才做了几年,怎么又来了一个?
不待他扑过去抱井九大腿说委屈,阿飘便委屈兮兮说道:“我是个女孩子,你和我争什么争?”
平咏佳怔了怔,心想是这个道理啊,将来自己还是青山宗的小师叔,怕什么呢?
阿飘见解决了他,继续开始说服井九,仰着小脸,可怜兮兮说道:“先生,你就放人家走嘛,我境界低微,又帮不到你什么。”
井九水火不侵,哪里会在意这磨人的软剑,说道:“你既然要跟着我学帝王术,这些天便是最好的时机。”
……
……
阿飘真的要崩溃了。
她亲眼看着先生把顾清那些人骗回青山,关进那座洞府里,自然能猜到接下来肯定要发生大事。
这种崩溃的感觉,直到她随着井九来到皇宫正殿,看到传说中的人间神皇时,依然没有任何减退。
神皇看了她一眼,对井九问道:“这就是你给下界选的冥皇?”
井九嗯了一声,说道:“带她来向你学习一下。”
神皇洒然一笑,说道:“我这辈子当皇帝,就胜在一个稳字,有甚好学的?”
井九说道:“稳就不容易。”
前任神皇假死遁入果成寺,太平真人掀起那么多的风雨,中州派在旁冷眼相观,景氏皇朝却能平稳运行三百年,人间未遭战祸,无论怎么看都是大功德,甚至是伟业。
神皇走到殿前的石阶上,望向仿佛无垠的广场,忽然说道:“既然稳了这么多年,我希望今后也能稳下去。”
井九说道:“我答应你,今次的事情只在朝歌城,想来谈真人也是这个意见。”
神皇得到了他的承诺,面露满足的微笑,说道:“最后这段日子,您能过来陪着,我已经知足。”
井九说道:“每思及此,便令我不愉快。”
这是非常罕见的直抒胸臆。
神皇有些意外,转身看着他问道:“您见惯世间生离死别,亦不能淡然?”
井九说道:“无法淡然。”
神皇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为何?”
井九说道:“因为我怕死,也怕你们死。”
神皇忽然笑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笑的非常开心。
井九也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宫殿。
阿飘跟在他的身后,脸上写满了惘然的神情,心想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回到那间幽静的偏殿里,平咏佳向阿飘使了个眼色,阿飘回了个脸色,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井九走到窗前,神情平静望向远处。
平咏佳与阿飘望了过去。
窗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有些孤单,看着便令人难过。
……
……
水月庵的圆窗里也出现了一个人。
那位老人穿着灰色的衣衫,额头宽广的仿佛能把窗外的湖水全部盛进去。
水月庵主与庵里的高手们,站在湖畔的青石道上,看着那位灰衣老者,眼神极其复杂。
水月庵的大阵竟是根本都拦不住此人。
中州派掌门谈真人果然不愧是朝天大陆的最强者之一。
只是他这等行为何其无礼,如果圆窗里的那位现在还醒着,水月庵怎会任人如此羞辱?
谈真人收回望向窗内的视线,对着庵主与一干人等微微欠身,说道:“抱歉,只是事在必行,还望庵主见谅。”
以他的身份主动道歉,虽然水月庵方面还是无法原谅,但众人的脸色终是好了些。
庵主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窗前,望向谈真人问道:“陛下要宾天了吗??”
谁都能猜到谈真人的来意。
水月庵向来清心修行,只管与果成寺共同镇守通天井,除了沉睡中的那位,极少理会修行界的事务。
即便这些年水月庵因为某些原因偏向了青山,与中州派之间也没有任何恩怨,甚至连瓜葛都没有。
谈真人忽然出现,以难以想象的境界震慑全场,当然是为了带那位皇子离开。
“妖狐的儿子怎么能成为人族的神皇呢?”
谈真人没有直接回答庵主的问题,说完这句话后,便向湖水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