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执拗的孩子?”
方景天说道:“因为我那时候在你眼里还是小孩子,所以我在旁边看到了很多东西,不得不执拗。”
井九说道:“既然是小孩子,又如何能够辨清真假,又能知道什么是真相?”
方景天说道:“我只知道除了小师妹,师父最疼的就是你和两位师兄,结果你们做了些什么?”
井九说道:“我们做了该做的事,不,我们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方景天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想你死。”
话音方落,隐峰碧蓝如瓷的天空里,忽然出现了十余道白色的痕迹。
那些剑痕组合在一起便是一枝梅。
不是梅花,就是一枝梅,光秃秃的,没有一个花骨朵。
那些痕迹都是剑意。
贯穿天地。
……
……
青山宗的人们站在昔来峰大殿前的广场上,听着四周的松涛声,茫然地看着天空,不知道井九与方景天去了何处。
赵腊月感觉到怀里一轻,发现阿大不见了,下意识里望向远处的上德峰。
广元真人早就已经发现了动静,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井九与方景天去了上德峰,自然是要去隐峰,去隐峰……表明这一战与当初他与师兄的剑争完全不同,是真正的死战。
清容峰顶,南忘难得地没有喝酒,也穿着鞋,站在那棵花树下,看着上德峰的方向,小脸上满是恼怒与无奈。
她知道井九等人回到青山,一直没有露面,便是准备暗中打断这件事情。
不要说什么自知之明的问题。
她的境界实力不及方景天与井九,但想要打断这场战斗有的是别的方法。
现在看来,井九与方景天明显猜到她会做什么,直接去了隐峰。
隐峰只有一条通道,有尸狗镇守在那里,她无法进去,也就没有办法阻止打断这场战斗。
花树微动,黑石上出现无数道细密的剑痕,那些痕迹浮空而起,变成剑弦,组成一道无形的桥。
她衣衫微飘,银铃微动,踏桥而去,落在了天光峰顶。
昔来峰前的人们感受到了天空里的剑弦,醒过神来,纷纷驭剑而起,向天光峰而去。
数千里青山,只有在天光峰顶能够看到隐峰一角。
无数道剑光照亮天空,敛于天光峰。
众人顾不得向站在崖畔的南忘的行礼,纷纷望向隐峰那边。
确实只能隐隐看到一角,那是云海里的无数座青丘,却哪里看得到井九与方景天的身影。
轰的一声闷响。
众人很是吃惊,转身望向声音起处,发现元龟驮着的那座石碑上簌簌落下了一些微尘,震惊想着这是怎么回事?
隐峰里的那场通天之战应该已经开始了,问题是为何看不到任何画面,那座石碑却反而生出了些动静?
有些入门时间尚短的弟子不禁惊骇想着,难道是青山宗的列祖列宗看不得这等内斗,显灵动怒?
“你们说谁会赢?”
崖畔忽然传来南忘的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就算自己有想法,在这种时候哪里敢说出来。
“那两个家伙光顾着自己痛快,却不想想会给青山惹来多少麻烦,真是令人头痛。”
南忘说道:“谁知道他们要打多长时间?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不如下些赌注,看戏也热闹些。”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但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充满了挫败之后的垂头丧气、破罐子破摔味道。
崖边依然很安静,没有人敢迎合她的心情。
片刻后。
赵腊月走到南忘的身边,唤出弗思剑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