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井九说道:“童颜在下面,让他说服冥师加入进来,他是白真人教出来的,应该知道怎么才能杀死他。”
阿飘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怎么去?”
井九说道:“水月庵的轿子在山外等你,我与庵主说好了。”
……
……
原来青帘小轿离开之前那两句对话别有深意。
阿飘走出崖外,在云海里向前飘行,很快便消失在星夜之下。
众人更吃惊的则是另一件事。
他们这时候才知道白真人没有死,那散去的云雾是怎么回事?
赵腊月问道:“难道云雾里的是个替身?如何能瞒过你与谈真人的眼睛,而且谈真人……最后怎么会吐血?”
井九说道:“那座十方镇妖塔有古怪,应该是白渊为他设的反杀局,谈真人是真的受了重伤。”
赵腊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白真人还活着,那便是未竟全功。”
井九走到崖畔望向星空下的远方,说道:“更可能是前功尽废。”
赵腊月捏着他的耳垂,跟着他来到崖畔,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远处,喃喃说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团云雾想必是中州派极高妙的道法,十方镇妖塔上设着对谈真人的禁制,这都表明白真人早就算到了一切。
问题是既然她算到了一切,为何还会如此平静地来到青山,还按照井九的推算请回了白刃仙人?
不管她的阴谋能为中州派带去多大的利益,又如何抵得过一位仙人的损失?
井九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可以松手了。
赵腊月收回右手,在袖子上随便擦了擦。
井九望向雀娘说道:“童颜一时不会回来,你陪我下局棋。”
没人知道在这种时刻,他为何忽然要下棋。
公认的天下第一棋道圣手童颜都不是他的对手,可神末峰的人们都知道他从来都不喜欢下棋。
柳十岁忽然想到去年朝歌城外,同样也不喜欢音律的公子忽然拿着那根骨笛吹了首曲子,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雀娘也不知道先生为何要下棋,竟生不出往日的狂喜,有些惴惴不安地走上前来。
元曲用最快的速度搬出了桌子与凳子。
井九取出竹椅,有些疲惫地躺了上去,说道:“你先。”
雀娘不敢多想,赶紧往棋枰上放了一颗黑子。
井九拿了一颗白子放了上去。
整座神末峰包括卓如岁在内……都不通琴棋书画,自然看不懂这局棋,但知道必然有深意,所以围在桌边,睁大眼睛认真看着。
好在井九落子极快,雀娘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以最快的速度应对,竟是没用多长时间便结束了。
如此快落棋,而且对手还是井九,雀娘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脸色有些苍白,鬓角已经被香汗打湿。
卓如岁从袖子里取出手帕递给她,问道:“谁赢了?”
雀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有谁能赢先生?
柳十岁等人也看了卓如岁一眼,心想这是没话找话?
赵腊月心想那手帕只怕是用来擦吞舟剑的,却是不便与雀娘说。
黑白棋子交错而依,看着极其复杂。
井九看着棋盘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取胜是很正常的事情。
沉默却不正常。
扑楞声音响起。
青鸟落在棋枰上,望向井九的眼里依然满是惧意,却又充满了勇气。
井九抬起头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怜惜说道:“你虽然最快,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