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里一片狼藉,就像刚被扫荡了一般,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拿着扫帚和簸箕出来清扫,而张志远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陆一伟上前提醒道:“张县长,医院还躺着人呢。”
陆一伟的话提醒了张志远,他急忙道:“你去医院督办这事,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还不等说完,又一拨上访的人再次出现在县委大院。
这拨上访者人数不多,跑到县委大楼门口就席地而坐,嚎啕大哭,向县政府要人。
张志远一脸凝重,下了台阶,蹲下身子询问道:“老乡,你们还有什么诉求吗?”
一位穿着邋遢的妇女哭喊着道:“我男人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你们这群刽子手啊,把我家男人害惨了,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说完,捶胸顿足,撼地恸哭。
一个男子情绪激动,才不管县长什么的,站起来凶煞指着张志远道:“你就是县长对吧,我告诉你,要是我姐夫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陆一伟挡在张志远前面道:“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刚才张县长还交代我去医院督查这事,还说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你姐夫,你要冷静!”
“冷静你妈逼!”男子顿时暴跳如雷,指着陆一伟道:“我姐夫至今在医院躺着不知死活,也没人过问,你们政府就是这样做吗?”
张志远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推开陆一伟道:“这位兄弟,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愿意看到,县里不会坐视不管,走,我们现在一起医院!”
到了医院急救室,果然不见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只有伤者的老母亲坐在门口不停地抹眼泪,让张志远既心寒又同情。
这时一个不识眼色的护士跑过来,甩着一副臭脸色,大声吼叫道:“谁是病人家属,过来交押金。”
伤者的小舅子气愤地差点打人了。只见那老母亲颤颤巍巍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毛票递给护士,乞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
“没钱看什么病?没钱就别看病!”护士一把把手中的毛票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等等!”张志远愤怒了,上前道:“要交多少押金?”
护士不认识张志远,挑了下眉毛高傲地道:“伤者是被刀穿刺脾,需要做大手术,先交2万元吧。”
“哦。”张志远对旁边陆一伟道:“给她!”
陆一伟同样气愤万分,把昨晚花的剩余的钱掏出来丢给护士。
“给我干嘛啊,自己去收费处划价去!”说完,把收费单丢给陆一伟,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医院院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连忙赔不是道:“张县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护士听到眼前的人是县长,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双腿开始打颤起来。
张志远蹙着眉头对院长道:“你平时就让医生护士如此对待病人家属吗?”
“不……不是。”院长自知理亏,声音越说越小。
“那到底是什么?”张志远瞪大眼睛咆哮道。这一声吓得那护士顿时软瘫在地。院长低着头不开口。
“开除,立马开除!”张志远本不想留下什么恶名,但今天这个场合必须拿出点威严来,要不然他这个县长如何树立威信。
老母亲听到张志远是县长,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握住张志远的手,泪眼婆娑地道:“你就是县长?”
张志远情深意切地道:“大妈,我就是。”
“是最大的县长吗?”老母亲不确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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