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咱们的机会!”李璮跺了跺脚,咬牙道,“拼了!老子跟他们拼了……”
老李突然怒吼:“王文统,把从益都带来的财物都拿出来分给将士,再和他们说,此战要是赢了,老子就封他们当士爵,每人给300亩田庄……各种待遇和北明士爵一样!”
……
真定路,滹沱河。
滹沱河上的几座桥梁,都已经被烧毁了,河北岸的船只都被拖到了南岸。
在靠近真定路城的河岸边上,密密麻麻的蒙古包已经搭起来了。蒙古包周遭也不是用大车围个古列延,而是非常正规的挖了壕沟,建了寨墙,竖起了一个个望楼,甚至好像是炮台一样的夯土堆,上面架设了床子弩和京兆府的工匠们照着前线送来的图样铸造的铜炮!
而在滹沱河的对岸,日月王旗已经在一处高地高高飘扬。高地下方的滹沱河北岸,在距离河滩不足百步的地方,展开了两个步兵方阵,一共六千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披着银光闪闪的盔甲持着一丈多长的长枪,排列出了七列横队(就是所谓的方阵),周围还有弓弩手和刀盾手遮护。大阵后方,则是几千没有披甲的北明军步卒正在修筑营垒。还有约两千黑衣骑兵散在大阵和营垒左右。此外在日月王旗所在的高地周围,还有牵着马的银甲骑士。
“大汗,逆明军正在扎营,他们的人数仿佛不到两万,而且还有陈贼的日月王旗……”
担任了万人队长的钮麟,站在一处修建的非常结实的望楼上,遥指着河对岸的军阵,对刚刚到达的忽必烈汗说。
“那是什么甲?怎如此耀眼?”忽必烈一下就被北明军步卒的钢甲给吸引住了。
“似乎是……钢甲!”钮麟道,“那么亮可不像熟铁,肯定也不是熟铁镀银的。”
怯薛长安童提醒忽必烈道:“大汗,有细作报告过,明都府的不少铁匠铺都钢甲出卖,他们称板甲,是用纯钢打造,每副索价1000贯到1500贯……”
“1500贯!?”忽必烈翻了翻眼皮,他娘的这还是甲么?这是在往身上穿金子啊!眼前的6000人中至少有4000人穿着这种亮晶晶的甲,哪怕按照1000贯算,也得要400万贯!
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就花几万贯买盔甲,这陈德兴也忒豪阔了吧!?
“他哪儿来恁般多的铜?”忽必烈脱口就问。
安童道:“大汗该问他哪儿来那么多的钢!”
忽必烈一愣,细心之下,也觉得有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
一副甲起码30斤重,4000副甲就是12万斤。12万斤的钢!12万斤的铜好弄,12万斤的银也有法子搞到手,哪怕是12万金的金子在窝阔台大汗的时代,和林城的府库中也是有的和林一度储存着大量劫掠来的金银,但是在乃马真后和贵由统治时期,却把大部分金银挥霍掉了。可12万斤钢……哪怕是大蒙古国,也从来没有储备过如此多的钢!
“他们哪儿来的钢?”忽必烈问。
安童道:“臣问过军中的铁匠。他们认为逆明有一种炼钢秘法,可以一次炼出大量的钢!”
炼钢之术素来是铁匠们梦寐以求的,所以蒙古军中的铁匠猜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炼钢之术……”忽必烈连吸几口凉气儿。蒙古东道的勇士使用的弯刀上都不一定有钢刃!北明居然就把钢打成盔甲穿在身上了,这只能说明他们的钢产量很高,远远超过大元和宋国……
“大汗,要不要派勇士渡河去试探一下?”钮麟望着对岸披钢甲的明军,吞咽了口唾沫,仿佛想要冲过去抢上几副!
“试探?”忽必烈摇摇头,“不用……对峙一阵子再说吧。只要拖过10日,汴梁、洛阳便可尽入吾手,到时候便是不战也可。另外,多派几个千人队绕到敌后去,也别靠近燕京,便在保定路和燕京路南部烧杀一下即可。”
陈德兴的钢甲、大炮虽然很不易对付。但是在部队机动性的问题上,蒙古人还是占了绝对优势。哪怕正面硬扛打不赢,还可以利用骑兵机动与敌周旋,去断个粮道,骚扰一下敌后,迫使敌人退兵什么的。所以忽必烈并没有和陈德兴决战的想法,现在的隔河对峙,不过是在吸引陈德兴的注意力。陈德兴如果要强渡滹沱河,忽必烈还可以再往南退。总之不和陈德兴正面交锋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