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烧死?
陈德兴心里面虽然挺反感这种做法,但是却没有立即表示反对。因为当宗教同特权和斗争挂钩之后,自然就需要防止敌对教派信徒的渗透了。
墨影娘继续道:“此外,臣还听说西方大公教会有权征收什一税之权,用税收维持教会开支和传教布道……”
不仅要烧人,还想要收什一税!这个女人心还够黑的!不过……她提出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因为天道教现在已经成为了大明扩张和对外斗争的工具。而要这件工具发挥出最大的效率,没有钱和权是不行的。而且,说得再通透一些,天道教的神棍们既然为帝国的扩张出了大力,那他们自然也要有相应的回报和权力。
要不然天道教既没有权力又没有金钱,谁肯跟着当活雷锋?小爱她娘,那个熟妇尼姑觉信现在不就不大愿意加入天道教吗?
“唔……”陈德兴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影娘,你提出的事情,孤王可以答应。不过,无论裁判权还是教会税,都不能用之于华夏本土。而且裁判和税收之权,都必须由孤王和各天道分坛所在之土的华夏君王同意,方可实行。”
陈德兴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亲爹,脸色不大好看的陈淮清,淡笑道:“大人,泉州之事,您是怎么安排的?”
陈淮清勉强一笑,回答道:“泉州那边,我这么想的,来个驱虎吞狼……先让蒲家的人会同城内的天方教番商一块儿闹腾,驱逐了宋国的官兵。然后咱们的大军再打进去,把蒲寿庚他们赶走,拿下泉州一府。这泉州府地方不大,人口却有一百多万,放在北地能抵得上几个燕京府。一年的税赋更是多达数百万贯,拿下来决计不会吃亏的。”
“影娘,你说呢?”
墨影娘站起身,一拱手道:“臣只要大王派出300名弓骑亲卫,便能替大王全取泉州!”
陈德兴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影娘了。”
墨影娘躬身道:“臣定不辱命。”
……
轻轻一声响动,沿海制置副使,知泉州府汪立信推开了面前的两份文书。
两份文书,一份是泉州天方教豪商,承务郎马寿山出告泉州太乙观道士方玉山系天道教妖人,并且蓄养武士,图谋不轨。一份是泉州府团练使赵与郁密报泉州天道徒异动,密谋造反作乱。
这两份文书虽然出处不同,但是所告发的内容却几乎相同——都是泉州天道教徒谋逆造反。
对于这样的密报,在中进士的时候就被理宗皇帝认为有帅才的泉州大府汪立信,也是完全相信的。天道教不就是一群反贼吗?因此汪立信不敢掉以轻心。
现在坐在他下首的,一个就是泉州白番商人的首领,有个承务郎官衔的马寿山。他也是个白番,一脸浓密的大胡子,鼻梁很高,眼珠子是棕色的。有野心也有手腕,整个泉州,在蒲家没落以后,大概就属他的马家最是豪阔了。和之前的蒲寿庚一样,海商出身的马家同样养了不少打手、死士,最近还从海外雇佣了几十个马木鲁克兵来看家护院。
另外一个是泉州宗室的代表赵与郁。这位团练使出身宗室,中过进士(宗室的后门进士,和普通进士不是一块儿考的,前途不大好,不能和凭本事考出的正牌进士相比),神色看起来也儒雅,妥妥就是一个士大夫。本来凭着他宗室的身份,是不应该染指兵权的。但是如今已经是非常时期,士大夫们通过办团练掌握了兵权,自然不能再挡着宗室染指军队了——若兵权由天家独掌,宗室染指军队就是大忌。可如今武将有方镇,文官有团练,大家都有了兵。那赵家宗室掌兵,就是天家羽翼了。所以泉州的赵于郁,浙东的赵与訔都受命办了团练,不少宗子也在团练中谋了差遣。
而对于泉州天道教的活动,番商和泉州宗室(泉州是大宋南外宗正司驻地,目前管辖着3000多名赵姓宗室)肯定是最紧张的。前者多奉天方教,和天道教完全不对付。后者是赵家人,对天道教反贼当然害怕,要是让反贼入了泉州,他们这些姓赵的还有活路?所以这些姓赵的这些日子都紧张兮兮的,听到点儿什么消息就往知府衙门跑,催促汪立信下令镇压泉州的天道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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