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在我手里,并且主要兵力都在西南边的房屋区域,你二连会穿墙术么?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火力?”
高一刀转眼观察周围,部队开进酒站之后,九连大部分兵力回了西南边的宿舍区,木屋大多错落在那里,二连大部分临时驻扎在中央空地,地利确实是九连的。
高一刀可以想象,二连战士端起刺刀朝酒站宿舍区冲锋的场景,那些窗口,门口,以及每个墙角,都会变成火力点;其实从空地到那些错落的木屋距离并不远,关键是九连有不少驳壳枪,反应快射速快就近开火,会对无遮无拦的二连造成很大杀伤。
“龟缩注定会被清空,二连不只有刺刀,还有手榴弹。两个排换你一个排我都不会眨眼!”
“哨位火力你不给我算?”
“至少那碉堡帮不上你的忙,剩下的几个固定哨,我拿出一个排来分头牵制不行?你输了!酒站是我的!”
“高兴早了吧?如果是酒站里面的混战,关键点是旁边这石楼!”
回头看,那栋三层小炮楼在阳光下直晃眼,四面枪眼顶层瞭望台带垛口。
高一刀楞了一下,随即狞笑:“这石楼不能算!”
“为何不算?”
“因为它现在是空的!”
于是胡义强调:“会有几个人冲进去的。你可以看看谁的位置离那最近,你少算我的兵力了。”
扫视周围,距离石楼最近的是胡义刚刚带回那十余人,王小三田三七吴石头小红缨罗富贵等等,此刻站得都离石楼不远。
四周一阵相互耳语声,这石楼的确是最大麻烦不说,剩下的这几位也都是能人,要是被他们钻进去,全场战斗形势会打成什么样不好说了!
高一刀皱紧黑眉把石楼附近那几头烂蒜一一看过去,忽然朝那边开口:“快腿儿,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唰地一片视线急转,小甲正站在小红缨他们身后,如中定身术,慌得满脸汗。
“说话!”高一刀厉声催。
小甲吓得一哆嗦:“我……这个……我拽手榴弹!”
“好样的!”二连战士们猛然兴奋起来。
九连的观众们可受不了了,这什嘛玩意?他玩自残拽手榴弹,把九连最后的几个希望一锅端啊?气得小红缨一挥手,领着吴石头当场要对小甲动手,这种货色当场拍死得了。
“把他放开!”胡义平静地制止骚乱,不理高一刀的得意,盯着倒地的小甲道:“你身上有手榴弹么?”
场面立刻再静,小甲又懵,看看自己身上,刚刚跟着胡义小红缨等一行人从外边回来,穿的还是百姓衣裳,只揣着一把驳壳枪,手榴弹真没有。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某个刚还怒不可遏的小不点突然仰天笑,后脑勺快要掉下来,伴随二连战士们的叹息一片。
急得小甲脸色发黑,体现集体荣誉感的时候到了,考验他的时候到了,以为能舍身成为二连的英雄,怎奈现实太残酷,不遂愿。看看那位猖狂的缺德丫头,小甲大喊:“我手里有枪!我一直是站在后边的!我打你们的后背枪!我把你们全毙了!我能做到!”
这一通乱吼,把那正在大笑的缺德玩意呛到了,一阵咳嗽带喘,小身板差点摔趴下。
“你认为他能做到全毙么?”胡义不问小甲而问高一刀。
高一刀没急着回答,在胡义面前他不怕不要脸,可是问题一旦涉及战斗,他偏偏没有耍不要脸的欲望。
“他做不到。”谁也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人是田三七,九连人楞了,二连人也楞了,田三七没有表情也没有特殊语气:“因为我也在后边,他一直在我身边。”
这次没人欢呼,也没人鄙视,倒在地上的小甲呆呆看田三七说不出话,刚才田三七的位置确实在他身边,更关键的是,他不觉得他是田三七的对手,无论这‘对手’二字的含义是什么。
“就算是漏下你那几头烂蒜,你也输了!”高一刀不想再讨论涉及石楼的细节,黑眉一挑:“我有四个排!这里的兵力不是全部,东边沙滩上还有一个排呢,你指望这石楼能熬多久?”
胡义不禁看向东岸方向,这高一刀还真有点好习惯,沉默几秒才答:“是你输了,石楼不会成为孤点。”
“呵呵,有意思么?输不起啊?”
“没意思,因为南岸还有五十多条枪!”
“什么?”
“没什么。全盘你都是错的,在你指望牺牲两个排拿下宿舍区的时候,你都没算过南岸的火力掩护,那片宿舍区根本没那么容易沦陷,只会成为人命窟窿!”
“你说的是……那些娘们?”高一刀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脏正在迸出一道道裂缝。
“我也不指望她们能打多准。”
“她们能有什么战斗力?我可以在战斗一开始,让沙滩上的一个排直接冲过河去把他们灭了!”
“你以为你能冲过去?”
“我凭什么冲不过去?这可是你跟我耍不要脸了!”高一刀的脸上隐现青筋。
“输不起的好像是你吧?”胡义看起来云淡风轻,开始善解人意了。
“我要证明给你看!”
“你能证明什么?”
“让你看看二连的冲锋速度!”高一刀的脖子都红了,猛转身,朝东岸方向大声命令:“一排,冲击酒站村,现在!”
命令被二连某战士中途接力喊起一次,驻扎东岸的二连某排长回过神,不犹豫地朝属下战士猛挥手:“跟我冲击对岸的酒站村!”
三十余战士端起刺刀成为了一阵风,刀光凛凛间隔有序如浪,顺岸直扑南岸索桥头,此时酒站里突然响起了军号声,号声很怪异,二连战士都没听过,他们也顾不得这些。
仅仅几十秒后,突击排已经冲到了桥头,排长已经带着先锋在索桥板上大踏步,却见对岸桥头几个女兵身影正在忙,有闪光晃眼,那是几柄斧头被高高抡起。
很可惜,这索桥是绳连非铁链,质量实在不咋地,只见几柄斧头一次起落……哗啦啦——
那一瞬,已经奔在桥上的二连战士无不脑海空白,下意识去抓桥绳,觉得脚下的水面越来越近……
“卑鄙!”这是突击排长最后一声怒喊。
“本来我们可以用手榴弹!”南岸桥头的某娘们拎着斧头无情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