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幺救了你,自己却撑不住了。”从她的表情我猜的出来。
鸣生子没有否定:“他拼命保住了我,没有意识前,他让我活下去,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再回到当初我认为的美好生活?爱上他之前,我悠然自得地活在那片角落,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若失去他,再回到开始,就是地狱一般的日子。”
或许,这就是浓墨的心境。借鸣生子的口,我大概知道了浓墨相似的心理。不曾拥有过,也就不会有念想,曾经拥有,才是最大折磨。
鸣生子没了水幺还能继续活下去,这就说明,鸣生子她还有念想,水幺确实没有消亡,那么所谓的灰飞烟灭,究竟是不是真的?
“鸣生子前辈,我听说水幺在消失前,变得让人很难辨认,这是真的吗?”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摸了几下,我已经毁容了,按照传言,鸣生子比我毁容毁得厉害多了。是谁让他变成那个样子的?他英俊的面容是谁毁的?
鸣生子的表情骤变,清冷的眼睛由于回忆的痛苦而变得微红,“他为了不伤害我,就拼命伤害自己。他朝自己脸上下手,我看着他将美好的容颜毁掉,看着他将自己的胳膊废掉……”
说到此处,鸣生子泣不成声,“可是我阻止不了他,我怎么也阻止不了,我开始恨自己将他创造出来,我恨自己无能为力,他本不会受这份罪。”
鸣生子说的话让我心疼,浓墨他时常活在这样痛苦的自责中,他一方面自责,另一方面又无法停手,这样的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比我难过多了吧。
鸣生子扶在一颗花树上,“他救活了我,自己却要消失。我知道有追兵过来了,我就先躲起来,因为我还要将他带回来,我得保水幺能不消散。他还没死,我不能被带走。”
她说水幺没消散,还可以保住,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想快点救他,可是我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孤独地挣扎在地上,在天兵的注视下,变成了一滩水。”这些回忆太痛苦,不知道几千年来,鸣生子回忆了多少次,又哭了都少次,真可怜。
“我趴在那块地上整整三年零四个月,才将水幺的散魂收集起来,他很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甚至是初次见到阳光,他都受不了。”鸣生子说。
“他很容易就灰飞烟灭吗?这样的魂魄还能收集起来?”这倒是稀奇,不知道浓墨可不可以也将我的收起来。
“水幺和你不同,他消耗完了自己的精气与修为,耗损太严重,但是生命还剩下一丝气。天界以为他死了,但并不知道是接近于自杀,以为是水幺遭受了什么,受到重大创伤。以为他变成水就是彻底死了,这是天界的疏忽,因为天界此前也没经历过妖变。”鸣生子解释说。
虽然她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这说法里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呢?水幺妖变过,若是死了,也应该和我一样,魂飞魄散。这哪里能收起来,鸣生子的说法太简单,也将重点略过去了。她是怎么收集的?用什么东西来收集散去的魂魄?
也许浓墨会给我答复,我也想不出什么名堂,不如就先信了她的话。
鸣生子还没说全,我敢肯定,她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呢,明明都将反馈精气记录下来了,又何必隐瞒其他?或者说,是我整天生活在怀疑里,是我想多了。
“鸣生子前辈,水幺现在在哪儿?天界知道你还活着吗?”我的问题还有很多,全都想知道。
鸣生子说:“我带他的残魂隐居起来,天界知道我还活着,却不知水幺也未消失,天界对外说我死亡,是为了夸大妖变的可怕。”
“我一直在等,等一个与我们相似的事件出现。我并不知道能将水幺放哪里,他的残魂没有意识,没有记忆,残魂也不能入轮回,他不属于轮回中的灵体,就跟你一样。我将他融入地下的身体历尽千辛给拼凑完,但也不能成型。所以我等了很多年,直到你的出现,我看到了希望。”鸣生子说到这里,看着我说:“天界虽然对外宣称我死了,却派很多冥界的兵驻守在这里,封了山。不让人进入,不过,我却关注着天界的一举一动。”
冥界的!所以我在外面看到的恶心的头颅,就是冥界的东西!那不是太阴的哥哥所在的地方吗?所以那头颅认识我也不奇怪。如果真是因为太阴的关系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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